那人將她放到地上後,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就離去了,懷衫甚至沒來的及看清他的長相,隻遠遠看著他的背影,是個身材魁梧甩著一根粗辮的男子。
橋上的廝殺總算結束了,一群五個刺客都被製伏,程淩脫下寬厚柔軟的長袍,剝去孩子濕淋淋的衣服,將他放到胸前蹭幹捂熱後,用袍子包裹好,懷衫結果另一個護衛遞過來的衣服披上,身子被河風一吹,不由哆嗦了一下,春天明明 就要來了,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程皓半路趕來,接過孩子抱在懷裏,一語不發地走到他的胸膛,盛怒之下絕對的寂靜,令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落雪軒得到消息,早先在房間裏生上一爐旺盛的爐火,懷衫換下濕透的衣服,身子骨冷地像冰,她無聲地坐在爐火邊,將頭埋在孩子的脖頸沉默了很久,才平靜地睜開了眼睛,孩子的臉有些紅,郎中熬了些驅寒的薑湯讓她喝下。
她蜷縮在房間裏,整個下午不再出房門半步,又一次嚐試失敗,究竟是天意,還是康瑖若,你如此心狠?
程皓坐在議事廳的椅子上,命人將刺客頭領拉到跟前,牙齒裏隻蹦出了個字,“說!”
“爺饒命,饒命啊!”刺客頭領知道西南程皓的厲害,接下這個活兒無異於虎口拔牙,隻是對殺手而言,有時候刺激才是目的。
程皓一聲不響地揮劍落下,一隻血淋淋的東西落在地上,刺客頭領捂住一邊的耳朵,撕心哭嚎。
“是誰付的錢,讓你們膽敢冒犯程府的人?”
“小的、不、、不知、、雇主、、雇主身份!”明知道這樣回到會招來另一番折磨,但這是大實話。
“哢嚓!”程皓上前一步,兩個指頭夾住他的手腕,那隻手瞬間粉碎。
“啊!!”廳外的刺客們驚恐地聽著裏麵傳出的聲音,程皓命人將刺客首領拖出去示眾,其餘的人全都哆哆嗦嗦地跪下,爭相恐後地招供。
“雇主蒙著臉,身材短小臃腫,穿一聲暗黃的長袍長及腳踝,頭上抬著鬥笠,說話聲音低沉簡短,喬裝如此仔細,應該是怕露出破綻,那麼應該是熟人買凶!
想到這兒,他的心又是一沉,臉上的神色愈加難看,“雇主是男是女?”
刺客們麵麵相覷,如此打扮他們理所當然認為是男的了,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聲音有些奇怪,不像尋常男子那樣渾厚嘶啞。
他們迷惘地搖了搖頭。
程皓眯眼看著他們,“原來這一切幕後策劃之人居然是女的!”他再一次被怒火燃燒,偌大的程劍派怎麼能夠容忍一個女子玩弄和威脅?
懷衫給恕兒哺乳後,看著他睡著,才命婢女仔細看護著,敲了敲歆如的門。
婢女微笑著打開門,歆如臥躺在床上,許是屋裏燈光灰暗的緣故,目光染上一層陰沉。
“天就快要黑了,姐姐為什麼沒有開燈?”
“心若灰了,燈又如何點地亮?”蘇歆如斜靠在床上,似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