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宿醉(2 / 2)

“因為碗側妃說太子送來的根本就不是安胎藥而是打胎藥,即使她生下了孩子,他們之間早已經千瘡百孔,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也是活受累,太子於是打了她一巴掌,她就一手將藥潑在了太子身上。”

酒和菜擺上到桌子上後,瑖若拿起一壇子就朝嘴裏灌,根本就不看桌上的酒杯和菜。

懷衫見狀,搶過他手裏的酒壇子,“你這樣根本就是想把自己灌醉。”

“嗬嗬!對!我就是要把自己灌醉!既然清醒這麼痛苦,倒不如一醉方休來的好!”

他說著拿起另一壇酒,撕掉酒封,大口大口地朝嘴裏灌。

“好!你要醉是吧?我陪你醉就是了。“她說著將壇子舉起,酒一瀉而下,滿滿地一口,艱難地咽下,火辣辣的一片灼熱在嘴裏滿眼,蔓延到胃裏,她滿腦子都是昏昏沉沉地灼熱,臉上想鋪上一層紅碳似的,火紅一片。

瑖若看著她大笑一聲,舉起壇子大口啜飲著,她也毫不示弱,學著他的樣子,酒流進口鼻,她猛地抱住壇子,劇烈地咳起來。

圓公公見狀,輕搖著頭,走出屋子,將門關好,也許有些時候,醉了比醒著要更好過些。他了解他的太子,若不是煩悶到極致,他是不會如此折磨自己的。既然做不了那個陪他醉,陪他痛,陪他哭的人,那就做他最忠實的守護者,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麼事,裏麵的人都可以無所顧忌地醉倒天亮。

兩人看著彼此,你一口,我一口,比賽似的喝完看滿滿一壇酒,瑖若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地拿起另一壇酒,幹脆地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她。

懷衫接過酒,咕嚕嚕地灌了一口,整個身子輕飄飄地,仿佛身在夢中,她笑著打了個嗝,把酒壇子給了他。

“你是誰?為什麼和我搶酒喝?”瑖若喝了一口酒,抱著壇子問她。

她才不管這麼多,蠻橫地搶過去,大灌了一口,才笑嘻嘻地說道:“我沒有搶你的酒,我是陪你喝的。”

三壇酒被兩人喝光了,瑖若望著桌麵上一片淩亂,忍不住悲從中來,毫無預兆地哭了出來,“你為什麼騙我,不對我說實話。”

懷衫看著他淚流滿麵地樣子,覺得很好玩兒,搖搖晃晃地將凳子挨著他放好,一雙手胡亂擦著他臉上的淚,“我沒有偏你呀。”

“你就是騙我,你根本就不愛我是不是?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愛我。”瑖若說著,歪倒在她懷裏哭了起來。

“不。我是愛你的啊!”懷衫捧起他的頭,咯咯直笑,“雖然、、”她打了個嗝,繼續說道,“雖然他讓我不要愛上你,可我就是愛你啊。”兩人抱著哭了好一會兒,一切都那麼美好,坦誠相待,透出彼此心底最明確的想法。

“那你是誰?”瑖若目光迷離都看著她,握住她的雙手,摩挲了一會兒,又捧起她的臉,仔細的辨別著,投射到眼裏的影像確實顛倒模糊的,在心裏卻一直是那個清晰生動的眉眼,“我也愛你嗬!”

懷衫推開他的手,皺了皺眉,“不,我不愛你了,我困了,我要去睡覺,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她說著,從椅子上站起,目光搖到不遠處的床,跌跌撞撞地朝它走去。

“嗬嗬,那我也要去,明天還要上早朝。”他說著,緊跟在她後麵站起,手裏拉著她腰間的一根帶子,“你帶著我走,這樣我們兩個都不會迷路了。”

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她推開椅子,繼續朝前麵走去,“噗通!”兩人之間的帶子斷裂,他摔倒在了椅子上。

“嗬嗬!“她回頭,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哈哈哈哈大笑。

一切都仿佛在夢中,似的這正是一個夢,她不斷這樣對自己說著,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她緊閉著雙眼,這隻是個夢,她一次有一次地告誡著自己,直到屋中恢複一片寂靜,無邊的寂靜仿佛一片汪洋的大海,沉默深沉地將她濃濃包圍,愈來愈不安的情緒淹沒了意誌,腦海裏一次次告誡自己不要醒來,她還是睜開了眼睛。

寬闊的大床一片淩亂,帳子上的流蘇也長短不一地垂著。

“姑娘醒了。”懷衫這才發現,床的兩邊各立著一位宮女,她有些欲哭無淚,鼓起很大勇氣才掀起了薄毯的一角,整個世界,就是在那一刻轟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