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虛對虛,瑖若顯然落了下風,柳明裳見狀,心裏著急,竟不管懷衫刺來的劍,掉轉方向抵擋起流碧的劍。
“花飛滿天!”流碧的花飛滿天一招使出,強勁的劍氣籠罩在三人頭頂,懷衫這才驚覺,即使他們三個聯手,隻怕也不是流碧的對手。
明裳心裏著急,想也不想擋在了瑖若的身前,迎接這劈頭而來的劍氣,瑖若出手的劍隻得驀地停住,兩個人撞到一塊兒,踉蹌著跌入水中。
“花飛滿天”隻不過是個煙霧彈,流碧並未用多大的功力,明裳和瑖若卻自亂了陣腳。
懷衫連忙跑過去,將明裳自水裏拉起。
兩個人猛地嗆了幾口水,相互看著彼此哈哈大笑。
火苗呼啦啦躥騰一丈多高,四個人圍在火邊慢慢烤著,“蕭師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待兩人衣服烤幹後,流碧微笑著看了懷衫一眼,叫過瑖若。
柳明裳雖有火烤著,還是覺得有些冷,懷衫隻得朝她挪了挪,並脫下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懷衫不是一個勢力的女子。”兩人走遠了些,流碧隻對瑖若說了這麼一句。
“哦?”瑖若挑了挑眉,“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與我何幹?”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我隻是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快和誤會。”流碧淡淡笑道。
“師姐喜歡蕭師兄吧?”懷衫看著遠處兩個昏暗的影子,打趣地說道。
明裳凝脂般的臉頰在火光掩映下,仿若紅豔妖嬈的桃花,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那欲訴還休的低眉順眼更增添一種別樣的嬌羞,懷衫一時有些呆,訥訥讚歎道:“師姐真美嗬!”
明裳嗔笑道,輕輕捶了她一下,低聲說道;“蕭師兄是一個很好的人,天下大概沒有不想嫁給他的人吧。明裳也許配不上他呢。”
“他哪裏好?脾氣又臭,驕傲自大,武功還不好,連流碧師兄的一半都比不上呢!”懷衫看著遠處的人影,撅嘴說道。
“不好,我也認了。”流明裳也望向他們,輕聲細語說道。
兩人經過一番交談後,懷衫果然發現瑖若看她的眼神少了些敵對,多了絲探詢和疑惑,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安。
流碧第二日沒有出現在晨練場上。
他去給神相府的孩子們添加了些菜蔬和棉衣。
老夫子精神矍鑠地將他迎進自己的書齋,自關上門去給孩子們上課。
流碧將寫好的紙條,壓在硯台下,方才走了出去。
謝家的綢緞莊,生意興隆,皇城裏達官貴人家的太太小姐和姨奶奶們,隔三差五相伴著,前來訂製幾件時興的衣裳款式。
流碧進去時,掌櫃、夥計們正在忙成一團。
“夥計,把二小姐的信拿來吧。”流碧看了一眼店裏的興榮繁忙,心情不由大好。
“二小姐在家還是不大安分,二老爺和太太還在愁著呢。”
夥計將信遞給他。
“還是為了一個謝舒韞嗎?老爺有沒有給他訂親?”
“訂了翼陽那邊繡莊的芸兒姑娘。”
“芸兒姑娘?”流碧不由眯了眼睛,薑果然是老的辣,“芸兒姑娘是自幼和寧瓔一塊兒長大的,她們倆一向要好,寧瓔再怎麼鬧,也斷不會忍心毀了她的姻緣的。”
他接過信,依然是豔麗輕快的桃花箋,一如少女的心事,一目無餘地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