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這麼殘忍？將一個拾荒小女孩的舌頭割掉了”，陸晨怒氣橫生。
小啞女見陸晨生氣，伸出小手，抓住他緊握的拳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緩緩搖了搖頭，示意他沒關係。
她的手很涼，不是正常人類的體溫。
“不要擔心，若是我有一天恢複了修為，一定會醫好你的舌頭”，陸晨安慰道。
小啞女聞言，露出似懂非懂之色，好像不知道陸晨在說什麼，但依舊笑著點了點頭。
她從出生以來，一直被人唾棄，也從來沒有過朋友，甚至沒有人跟她說過這麼多話，直到陸晨出現，孤寂的心靈升起一絲溫暖。
兩人漫步到海邊，小啞女看向陸晨，指了指前方的礁石。
“你是說在這裏發現我的？”，陸晨問道。
“咿呀”，小啞女連連點頭。
陸晨觀望著無盡大海，心中十分疑惑，無疑，自己並沒有死，隻不過神華再次被螭炎煉化了，神源之花消失，靈氣全無。
“難道是螭炎故意放了自己？”，聯想螭炎所說的話，陸晨眉頭一皺。
“圈養”，放了自己，然後等他修為恢複，然後再....。
陸晨不敢想象，也許自己的每一個舉動，仍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妖道為天，這是一條無形的枷鎖。
“隻是自己的修為會恢複麼？”，陸晨心中有一絲絕望，“或者無論自己怎麼努力，最終一切終將會化作虛無，那自己還會樂此不疲的努力下去嗎？”。
一陣深深的無奈使陸晨動搖，他忽然想到老爺子的話語。
“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豈不是很好？”。
這也是他母親所願，此時陸晨終於明白其中的深意。
“呼”。
陸晨歎了口氣，以往，他會鬥誌盎然，勢要與天爭鋒，可是連翻受挫之後，心中難免沮喪。
現實，往往太過於僵硬。
此時陸晨修為全無，一切都是空談。
“咿呀”。
小啞女見陸晨似乎心情不太好，連連指了指礁石上的海草，並且快步跑了過去，想要弄些海草吃，讓陸晨開心些。
可是堅硬的礁石，並不會同情小啞女悲慘處境，依舊堅硬的擋在她麵前。
小啞女剛要嚐試著爬上礁石，卻被陸晨打斷。
“讓我來”。
小啞女聞言，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陸晨，因為她深知礁石的厲害。
陸晨露出笑容，示意讓她安心，小啞女這才退到一旁，抿著嘴唇，擔憂的看著陸晨。
雖然此時靈氣全無，毫無境界可言，但強橫的體魄猶在。
曾被戰神虛影淬煉的體魄，即便是一座大山，也無法阻攔，何況是一片礁石。
陸晨神色淡然，直接一拳砸向礁石。
砰！
頓時耳邊傳來一聲悶響，碎裂的石塊紛飛，兩人高的礁石變成一地石屑，崩入大海中，激起層層浪花。
“咿呀”。
小啞女捂住嘴，眼眸中竟是不可思議之色，處處與她為難的礁石，竟被陸晨一拳震碎。
小啞女也不多想，天真的笑容在臉上浮現，幾步跑上前去，開心的采集海草。
陸晨將一塊海草葉放進嘴裏，頓時傳來一陣苦澀。
小啞女卻一臉滿足之色，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輕易的得到海草。
看著小啞女瘦弱的身軀，正樂不可支的忙著收集海草，陸晨似乎被她的喜悅所感，竟把剛剛的沮喪拋之腦後，露出一絲笑容。
他才發現，有時候快樂竟如此簡單...也許隻是一團微不足道海草。
不過小啞女一直吃這些海草，明顯營養不良，身體虛弱，麵色發黃，散亂的頭發如枯草一般。
“你應該吃些肉，補充些營養”，陸晨開口說道。
小啞女聞言，瞥了一眼陸晨，好似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然後繼續樂不可支的收集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