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摯友,你好(1 / 1)

高聳的塔尖,幽暗奢華的西方古堡,環繞四周的血色薔薇,天邊是暗紅的黃昏,周圍的一切寂靜的令人心驚,暗處裏還不知隱藏了多少嗜血的野獸,待你鬆懈之時便一擁而上,吞噬了你的血肉。

不知不覺間腳步就把自己帶到了這麼個地方,而自己卻能毫不陌生地繼續前行著,即使內心深處惴惴不安著,可還是止不住循著鼻尖那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之氣。就在行至城堡門前的那一刻我終於收了些心神,瞳孔驟一收縮,暗下思付了一會終不得解,還是衣袂上的宿主解了我的疑惑。

他說:“這地方好生陰暗的充沛靈炁,無怪乎連你都可以被這麼簡單的就吸引了過來。”

“是嗎?”那我便更是好奇了,這地方我一定來過,冰涼的右手撫上眼睫,這雙“眼睛”記得這地方。不過到底是誰人有這般的手段,連“往轉眼”的勘破之力都可以阻斷。

這世上有著如此彪悍幽暗之力的領主絕不超過三人,看這屋宇庭院的氣氛,我大約已經估摸的大不差了。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幻化而成的禮服更是確定無疑了,看來又要見到久違的朋友了。

突地,我一個箭步向旁竄了出去,生生大抽了一口冷氣。好半晌才收了一臉驚恐不已的神情,嘴角勉強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逗得那憑空出現的侍女忍不住嗤笑出聲:“大人,多年未見,您還是這麼風趣?”

我有嗎?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應吧……攏了攏搭在肩上的大氅,總算是找到了點前世的清雅:“謬讚了,琉璃。”

琉璃也隨著我的虛套,含著妖嬈嫵媚的笑容優雅一施禮,而後矜嬌地提起衣擺,在前領起了路:“‘往’大人,久未相見,公主陛下很是掛念您呐。”

我了然一笑,腦海中瞬間憶起地不是那女子勾魂攝魄的丹鳳眼,反是她那慵懶又寂寞的笑容:“她,回來了?”

失落的帝姬--默?卡帕多西亞,我鮮有的幾個顯貴摯友之一。甫一出生就受著那個喜怒無常的該隱陛下一時無二的寵愛,卻在聖戰終結之時離奇消失無蹤。就算血族及屬下各級陰暗種族多方查詢都未見其蹤,。

當年之事,血族眾人一提及便緘口不言,即使我有心探尋的她的下落,也一直無果。再說當年我力量尚還處於鼎盛之時,卻還不是三代的對手,不得應允連血族領地也無法進入。哪怕最後設計借著該隱陛下的手,動用了大半“天下”的勢力也未得其所。這事一直是往世的憾事,如今怕是終於要得解了。

“言若!”耳邊傳來一把輕佻傲慢嗓音,接踵而來的是迎麵直直撲來的一大坨墨綠色的不明物體。明明是如此瘦削的身形,卻是起步生風啊!就算我已有了準備,暗中沉氣穩住身形,卻也還是被來人衝撞地止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素墨……”任由她一頭撞進我懷裏,立時胸中就一陣氣血翻湧。這丫頭,還是任性地一如往常!可手下一邊輕柔的順著她墨黑的長發,眼中也就不自覺地露出了寵溺的神色。輕輕地回抱著她,唯恐一使力就要把這夢境捏碎了一般。

“愚兒,我是真的回來了。”她歎口氣,喚著我的小名。揮揮手示意那侍女退下,然後才又端出她那副王女的架勢,姿態傲慢地挽住我的胳膊。一轉臉卻還是百年前私下相交時那麼一副孩子氣的神情:“可是,好想念你們啊,真的好想。”話音剛落就又懶懶地半掛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我心下歎了口氣,看著她熟悉的容顏不知該從何說起。就算是千年聖戰爭鬥最激烈的百年間,也從來沒看過你眼底的落寞浮現出來,如此的顯眼。

不在彼此身邊的的時光裏,我們究竟經曆了些什麼,才能甫一相見就透徹了彼此眼中心裏的傷害。

“該隱陛下?”我有點驚恐地突然記起了這件事。照慣例,公主陛下三裏範圍之內必然可以發現那位冷血卻控女的血族至高者。好吧,這是個世上絕無僅有的美男子,而且,是唯一一個我懼怕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