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乎是無意識的打著招呼,盡管屋外烈陽已經行至半空。清夏動作極輕微的拉下我衣襟,他察覺到了嗎,我的恍惚。“眠音,這是我朋友,你見過的,祁牧風。”多音的聲音溫婉動聽。“嗯。”依舊是心不在焉的答複著。
“你好,玄清夏,幸會。”管家少有的伸出手去,紳士至極。“你好。”相對他的冷淡的是祁牧風頗有些圓滑世故的輕鬆表情。果然還是這般,他所在的遠不是我可以觸及的世界。當年他就總是批評著說我一味出世,不理人情世故,現今他還是這麼輕鬆的在這塵世間行走,而我已經疲憊不堪。“愚兒。”身邊人攬住我的肩,低頭看向我,溫暖起來的指間很是讓人心安,平淡至極的語調說著近乎玩笑的話語,“我們先去準備午飯吧,給他們點單獨相處的時間。”不由分說的將我拉走,大約隻餘給他倆一個狼狽的背影吧。走進餐廳後終於還是不自覺地搖搖頭,在他麵前總是如此,縱容著他各種讓人不明了的態度。“眠音!那個男人,不許你接近!”油煙繚繞中傳來這麼一句話,不同於平常獨處時的放誕不羈,竟然很是認真。“嗯。”一邊打著下手把碟子遞給他,一邊應付的應承。“唉,算了,你這脾氣說了也沒用。”那人的嘀咕倒是逗樂了我,一胳膊肘拐過去:“清夏,這麼縱容我我會更惡劣的哦。”展眉看向他,不動聲色地暗自欣喜著,家人,果然還是無可比擬的,就算有一天真的已無法融入這社會,我還是想就這樣站在你們身邊,哪怕這世上我的痕跡已被抹去。
“清夏。”趴在餐桌上看著他解下圍裙,擦擦手就直接丟我臉上,自己反常的沒有反抗,隻是乖巧的把東西放到一邊,笑著看向他,嘴邊噙著嘴淡漠的笑,“這個忌日過了之後我們一起請個長假出去轉轉吧,反正這幾年的存款也夠花了。”“嗯。”他坐在旁邊揉揉我的劉海,“一起出去看看吧。”
“那定好了,第一站去華山!”這樣假裝的雀躍大概是看不出來的吧,至少不要揭穿我嘛。“行啊,你定時間,我隨時奉陪。”他撐著一副雅痞的姿勢落座於我對麵,眼中泛著溫潤的光。困惑著,總是覺得我們一定相識,可前生往事由這眼睛看去卻是沒有關聯。又或者僅僅是被他寵溺慣了吧,這世上除了爸唯一容忍我這般隨心所欲生活的男人,從不苛求我負起責任的人,總是在彼此身後堅定不移依靠著的人。
腦袋擱在坐在旁人的腿上,感覺到他瞬間的僵硬卻置之不理。看了會電視實在是太過無趣,於是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看著那完全不一樣的容貌,心裏卻清楚的明白這是同一個人,這樣的感覺估摸沒幾個人能明白,然後從嘴裏突兀地蹦出了那句坑死娘的話:
“就算是作為她孿生妹妹的我愛上你,也不行嗎?”
他回應的速度太快,導致我很鬱悶的懷疑中間是否有冷場過。師兄笑著撫撫我頭頂,搖了搖頭.雖然已經知道答案,可看到他一邊搖頭,一邊流露出迷惘的眼神,心裏還真不是普通的爽啊.看看,就連平時嘴邊那種無所謂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