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話說完,這才偏臉意味深長得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你這般方寸全無的時候還真是少見嗬。”擰起眉心,看著堂上正行禮的一雙璧人,應著保憲隔壁不懷好意有犀利的目光,說:“因為對我,他是很重要的人,是跟以沁一樣最值得我珍惜的人,。”所以你們的選擇的路途,無論對錯,我一定會相幫的。正因為如此,聽見你的傳喚才會自己強行動用“破”之力,勘破時空來到你身邊。晴明你啊,可是我最摯愛跟珍惜的知己啊……所以啊,這樣的日子怎麼能錯過啊。
努力看著一身華服的他,笑著,勉強自己勾起嘴角,雙手無意識的將膝頭的衣襟揪得更緊。“晴明,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愛她啊,不要讓我後悔哦。”抱歉了,沙羅,在你們新婚之日留下這樣的心意,不過晴明他反正也是不知道的。我的秘密唯獨這件事絕對不說給你聽。
他低下頭,原本挺直的烏帽忽地塌了一半,軟趴趴的頂在腦袋上,有些滑稽的過了頭。可是看他無奈地垮下臉來,自己卻真的笑不出來了,訕訕笑開兩聲才發覺這笑聲更像是冷笑。狐媚的狹長雙眼眯起,危險的朝門外一掃視,立馬往年做式神久了的毛病就顯出來了,突兀站起身,衝晴明點點頭,走至外廊。
“天皇陛下的使節到。”廊下有人通傳,於是晴明厭惡的皺起眉,而我和曆卻不出意外的在其上發現了輔君的氣息。麒的氣息怎可能輕易就被掩去,又或者這根本就是正大光明的挑釁。更何況裏麵的禮物,不禁跟曆對望了一眼,然後高高挑起一邊眉尾,是我的“截冰”啊。這不是早送給晴明作為進入陰陽寮的賀禮了嗎?
“晴明,”我輕輕跪坐在那個仰躺在睡榻上的老人眼前,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喚道:“不會是這樣的吧?”“你是?”那個遲暮的老人睜開已經混濁的雙眼。“是呐,你已經忘記我了啊,本來隻是過來把那幅畫還給你的,已經不記得了嗎?那個和寄主糾纏不清的驚魂,那個隻會在你麵前痛哭流涕的眠。”我在他的示意下把他扶坐起,單薄如紙一樣的感覺,一點不若當初那個身形瘦削卻仍能給人以踏實感覺的青年。“眠……”老頭沉吟了半晌,才忽然大悟的絮叨,“是你嗎?上次見你是婚禮的時候了,對吧?”晴明又淺淺笑了起來,依舊勾魂攝魄的動人。“晴明,你這喜歡戲弄人的本性還真是一點改變都沒變,而且老頭子,你記錯了哦,上次相見可是為了玉藻前的事的。”嘴裏看似漫不經心是嘮嘮叨叨著,心裏反而愈加忐忑不安起來。不滿的並指輕撫過他額頭,心中有些不甘,這麼淡薄的生命跡象,要是想像當初那樣續命的話還是有些困難的。“晴明,我問你……”話未說完,懷中的老人就先極度虛弱的搖了下頭,饒是這麼簡單的動作,他做完之後也是喘息了很久才平複下來。“不用了,天命已至,而且,”他笑得的更濃了些,“該看的似乎都已看完了,已經足夠了。”“晴明,”我有些不舍的小心翼翼的擁住了他,“你還有什麼要求嗎?要求了你那麼多次了,也該還你點人情了。”晴明抬起無力的一隻手覆在我手上:“那就讓我好好再陪你最後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