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薇不自禁揉揉下巴,心中盤算著要不要上前幫他一幫,還是待在一邊看看他還能被這人逼迫出什麼其他的秘技來。然而看了半晌,也不知他是刻意在自身麵前示弱還是真的有些不敵,反正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顯眼的可見他落在了下風。
拭薇挑起一抹冷笑,暗下決心非等到他露出真本事。誰知就在她私心打定主意的同時,隻聽“嗤啦”一聲,他的衣袖已被扯下了半幅。拭薇眉頭一緊,心下有了幾分不悅的神色,但且看他那幅懊惱的神情,似乎不像是作假。她猶豫再三,終還是忍不住蹂身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她提氣縱身,舉起手中還未出鞘的長劍就向來人刺去。誰知就在這當空,已被她換下手來的唐彥竟然又插身進戰場,匆忙中也隻來得及回身肅容衝拭薇叮囑了一句:“阿衾,切不可手下留情,此物非人!”
拭薇聞言立時頓住了身形,腳下卻不敢有絲毫停留,足尖又一輕點青石地麵,人又已騰空而起。未料身子才縱了不到三丈高,卻隻覺後背撞上了一層柔軟堅韌的事物。拭薇心下一凜,已然有了計較:“結界。”她心念轉了數轉,手頭上卻沒停歇分毫,手腕翻轉間已經從袖袋裏摸出一瓶符水,平伸兩指接了點符水抹上眼皮,口中輕喝了句:“開。”
她眼簾前應言閃過一片陰影,抬首再望去時,映入眼中的景色已經大有不同了。院外仍是一派晴好的風景,院內卻顯眼可見彌漫著一股陰沉沉的妖氣。那原本華裳的男子也在她眼中化出了原形,好一隻驕傲而色彩輝煌的孔雀,那種飛禽自傲的秉性,難怪連著偷襲都如此的招搖。倒是唐彥那小子,估計一開始隻是把這人當做什麼宵小之輩了吧。說他怎會這般不濟,原來是輕敵了才落得這般下場,看來這孩子終歸還是有些年輕氣盛了。
那一直悶不吭聲隻管應招的銀衣男子見她收了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似乎也滿意了起來,隻仰起頭來發出了悅耳至極的一聲清嘯。那直可穿金裂石的嘯聲雖如驚濤駭浪一般灌入他二人耳中,卻怪異地並沒有傳到結界之外,就連院外那棵隨著晚風輕輕舞擺著的小樹也沒有被驚擾到半分枝葉。
“讓開!”拭薇見狀不再多做耽擱,毫不客氣的一把揪住唐彥衣領就將他扯到自己身後,順手將手中的符籙塞給了他,自己迎身向前格擋住了那妖物鋒利的爪。她抬頭抽空看了眼頭頂這堵厚實的結界,嘖嘖,似乎不是很好對付啊,更何況此時自己最該用心麵對的該是眼前這飛禽吧!
唐彥心下知曉她必不會讓自己再參合進這拚鬥,隻好乘著這得空的時機,好好觀摩觀摩這妖孽,以便提點著拭薇些許。眼見那妖孽展開左翼就要扇向拭薇所在,由不得不顧分寸的大叫了一聲:“華十九,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