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華山兩任‘戰劍’齊聚一堂,還真是難得的景色呐!”某人依然是一貫的神出鬼沒,手上甚是紈絝形象的打著一柄紙扇招搖,與其他二人隻一個照麵就立馬掉過臉去,數落起頭暈眼花愈發嚴重起來的華拭薇,“我說那誰你還有這閑心操人家這份子心,話說你打著體弱的借口已經拖了幾節習武課了。”但他手中的紙扇輕轉瞬間就不偏不倚敲上了安嘉寶的額頭,動作是意料之外的輕似羽毛。
“誰借口了,我這幾日身體是真不爽利!”安嘉寶微微紅了臉,卻還是不依不饒的跟他爭執著,言談間無不流露出女兒家的嬌羞。十隻青蔥玉指纏繞著衣角,活活似要把這塊衣袂揉爛一般。
祁沐風衝著安嘉寶咋牙咧嘴笑鬧了會兒,這才一反常態的收了那副沒正行的樣子,眼中透出顯眼的擔憂神色,一手撫上了安嘉寶的額頭探了會兒方收回手,正色看著她,叮囑道:“自己身體才剛好些,可要注意些別又被別的什麼人給傳染上了。”
“咳咳,打擾一下二位恩愛,你們口中的那個別的什麼人可不是說的小可吧?”華十九姑娘瞬間覺得自己的小心肝被凍成了一粒粒的冰渣渣,還要頂著那清水鼻涕將將要滑下的鼻子,一臉無辜又略帶哀怨的瞅著他二人。哎擦,跟著兩人在一起,真是非比尋常的違和感啊。
祁沐風這才得空在眼角餘風裏張望了華拭薇一眼,一轉臉竟然又回複了慣常的吊兒郎當。跟著一巴掌就重重拍上了拭薇的臂膀:“十九,胡說八道些什麼喲,還不趕緊的去長召那邊開幾劑藥先喝著。我要沒記錯,過幾日你似乎要動身了吧。”
唐彥幾乎帶著幾分惱怒地看著拭薇鮮有的沒有接上別人的話頭,與那人好好鬥番嘴仗,反倒是靜靜的垂下了眼簾隻盯著自己的腳尖。即使瞬間就被這二人忽視的徹頭徹尾,也沒有做出一貫的胡攪蠻纏,召回那二人關注的視線。其實,大家夥一起度過了這麼多些日子,她華拭薇好歹也是在人世間打混了而是多個年頭的人了。她還算是明白,在自己不在華山的光陰裏,這兩人約莫是生出什麼別樣的情愫出來的了吧,別樣的容不得第三人分享的情愫。
一拭薇隻覺得一瞬間自己就徹底變得多餘又礙眼了,嗯,這種場麵自己還是回避一下了比較妥當吧。
拭薇隻覺得耳畔一陣涼風掠過,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卻讓祁牧風意圖搭上自己肩膀的右手落了空。她這才又抬起頭,掛上一臉燦爛無匹的笑容,低著嗓音若有若無地打了聲招呼:“兩位,我先告辭了,你兩有話慢聊,慢聊。”
話一說完她立馬就輕手輕腳從他兩身邊一擦而過,順手就拉著另一個多餘的大半晌沒插上話的小子竄開了老遠,才敢停下腳步。她有些木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色,卻聽得身邊人感歎了句:“師姐,你好快的腳程,這都到升表台了嘛。”
拭薇驀地停下腳步,不自覺地拽緊了有些微涼的指尖。那個男人,他也要遠離自己了嗎?她傾身靠上身側的老樹,忽然間就有了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唇舌幹澀,雙手即使已經牢牢拽緊,也還是抑製不住的輕輕顫抖著。努力眨著眼,不明白緣何視線忽地就模糊了起來。這種感覺,久違了吧,這種被人舍棄的感覺,隻留下自己一人在身後追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