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蕩寇連同樣幹得好的還有水兵營。水兵營在東沙湖截獲了鬼子的一條汽船並船上的所有軍用物資。水兵營政委魚大洋從回馬溪派營參謀鄺文斐和特戰隊隊長祁廣利來接王團長去參觀。王團長高興得了不得,叫上向工農政委和童誌月參謀長立即就去了。
在回馬碼頭,戰銅車正在指揮後勤部的人員搬運船上的物資。那些物資有槍枝、彈藥、手榴彈、手雷、通訊器材和藥品。藥品對抗日武功團來說彌足珍貴,把戰銅車喜得嘴都合不攏。王團長和向政委與童參謀長看了也笑得合不上嘴。
魚大洋和易水魚都在船上卸東西,見王團長來了就要下船來。王團長和向政委與童參謀長已經上船來了。魚大洋和易水魚接著王團長一行。王團長摸著一箱西藥說:“真是好東西!”童參謀長摸著一挺機槍說:“這也是好東西!”向政委則摸著汽船的船舷說:“這更是最好頂好極好千好萬好的東西!”
樊根正從船舷邊走來。魚大洋指著樊根說:“這些好東西都得益於樊副營長的主意和計策才得來的。”向政委立即來了興趣,問:“是嗎,說來聽聽,我也好學習學習。”向政委聽王團長說過有關樊根的故事。魚大洋就簡短地說了經過。
原來樊根上次得到了王團長的批準後就帶著酈力鼎、索馬超和魚跳水三位排長到南冠山去調兵。樊向烈就挑選本營裏精明強幹又會水會船的五十名戰士給了樊根。這些戰士有樊根認識的,也有樊根不認識的,但相見就認識了。酈力鼎、索馬超和魚跳水三位排長也認得其中的一些戰士。樊根立即就把這五十個戰士分給了三個排長。這三個排長沒有立即帶這些戰士回渡馬河,而是隨樊根去了東沙湖。樊根要到東沙湖去偵探那裏的釣魚洲,因為樊根知道釣魚洲上有鬼子的軍火庫,那裏藏有大量的武器彈藥。樊根見這麼多的戰士要一同去也沒有反對,心想就當作一次演練吧,也好檢驗檢驗這些新水兵的素質和能力。
樊根一行人來到了東沙湖,見湖水深深、清清、悠悠、渺渺,湖中隱約可見釣魚洲。樊根說:“要到洲上去看看才好。”三個排長說:“我們隨你去。”樊根說:“好,要弄到一條船才好。”魚跳水說:“這湖岸邊有個胡汊島,島上有個胡家村,村裏有胡氏漁民,我認得。”樊根說:“那就到胡汊島胡家村去。”
四個人不久就來到了胡汊島的岸邊。岸邊的蘆葦裏泊著一條小船,四個人就上船劃到胡家村。村裏也靜悄悄沒有人,昔日的曬魚網曬魚肉的熱鬧場景也沒有了。漁民們都被鬼子趕上岸去了。岸邊三裏外有個晏家村,魚跳水也熟悉,就提議到晏家村去。正要走,村裏跳出兩個蒙麵大漢來,攔住他們大喊:“不要走,你們是不是盜賊又來偷東西?”
索馬超一聽就不自然,大聲答:“誰他媽是盜賊,賊喊捉賊吧!”
那兩個大漢一聽也不自然,揮拳就打過來。
索馬超慌忙接住,三個人立時對打起來,一霎時打了個天動地搖。
酈力鼎見那兩個麵目猙獰的大漢欺負索馬超一個人,氣憤不過也加入到戰鬥中來。於是就一對一對壘,打了個地震天崩。
樊根看著他們打架,也不說明也不勸阻。
魚跳水看了一陣,叫起來了:“嘿,這兩們不是短命大哥嗎?”
那兩個大漢一聽就跳出對打來,大喊問:“誰認得我?”
魚跳水大聲說:“我認得你,魚跳水!”
那兩個大漢一把撕掉蒙麵布,說:“原來是魚大哥,何以到此?”
魚跳水說:“尋你們到此!”
那兩個大漢說:“這兩位是不是你的朋友?”
魚跳水說:“正是!”
這兩個大漢就來向索馬超和酈力鼎抱拳。
酈力鼎這時才看清他們的真麵目,比戴的麵罩更猙獰,活脫脫是兩尊凶神惡煞。
原來這兩個凶神惡煞就是胡家村的人,是兩兄弟,老大叫胡耀湖,老二叫胡鬧湖,不過人們都不叫他們的名字,而是叫他們短命老大和短命老二。這是因為他們從小就長得醜長得凶,他們的父母就請了個姓胡的算命先生來算命,胡算命算出來的是短命。胡耀湖和胡鬧湖的父親胡裏遊說:“那怎麼辦?”胡算命說:“要取個短命的名字來以邪攻邪,以凶攻凶,以短命來攻短命就會長命了,隻是這短命不好聽。”胡裏遊說:“行,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活命就行。”於是胡耀湖和胡鬧湖就改名叫短命老大和短命老二了。
短命老大和短命老二因長得醜長得凶,沒有小孩和他們玩,還常常受欺負。胡裏遊怕狼子受欺負,就叫他們學武功。他們也刻苦學,從小學得了一些三腳貓的不受欺負的好武功。十三歲那年他們交了好運,和他們同樣奇醜無比的一代武功邪師胡天行雲遊到胡汊島,看到他們和他同樣奇醜無比就收他們為徒,教授他們武功。他們也願意學刻苦練,胡天行傾心教嚴厲鍛,最後他們學就了一身絕世邪功。
短命老二看到了威武英俊的樊根很是忌妒,問魚跳水:“這位是誰?”
魚跳水說:“這位是我的大哥樊大哥。”魚跳水不知道短命兄弟倆現在的作為,就沒有暴露抗日武功團。
短命老大說:“這位仁兄好英俊啊,好使我們忌妒。”
樊根說:“人之麵目是父母給的,不存在醜陋與英俊,那都是世人眼中的偏見和陋習。”
短命老大聽了就高興,說:“這位仁兄很對我的胃口,我和你交定朋友啦。”
索馬超說:“那還要看我們老大和不和你交朋友呢?”
短命老二大聲說:“笑話,還有人不願和我們兄弟交朋友的,天下人都想和我們兄弟交朋友,我們一個也沒有答應呢!”
他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是實話,是有許多的人想向他們學武功或旁他們當保護願和他們交朋友,他們是一個也沒有同意。燕城的幫派人物也有許多來邀他們參加的,也被他們拒絕了。牛角刀曾派參謀長雍貢勞帶著十根金條來請他們當殺手,也被他們堅決回絕了。他們有錢就吃鹹,無錢就吃淡,實在沒法生活了就在夜間到大戶人家去搶一些不義之財來周濟。他們也會打漁,撒網打魚的功夫在方圓百裏無人能及能比,遊泳戲水的功夫更是水鄉湖鄉第一第二,更加練成了金眼銀睛,在水底視物如同水上一般,憋氣的時間能達到一袋煙的功夫,浪裏跳水裏鑽就像魚兒一樣敏捷自如,村裏人送他們水鬼的稱號一點也不為過。
樊根也曾聽魚跳水說起過他們,隻是因為自己也是一個水鬼,對他們不相信有那麼神。樊根今見他們的武功倒有些相信他們了,他們的武功能和索馬超、酈力鼎媲比,確實具有頂上乘的武功了。索馬超和酈力鼎都是少林的出色弟子,他們的武功連樊根都甘拜下風。
樊根還沒有說話,隻聽酈力鼎對短命兄弟說:“那就是說你們短命兄弟是孤家寡人,從來沒有朋友啦。”
短命老大說:“正是,想和我們交朋友的,我們看不上,我們想和他們交朋友的,他們看不上,就這樣,我們就沒有朋友啦。”
魚跳水說:“還會有誰,你們想和他們交朋友,他們都看不上?”
短命老大說:“有,就是晏家村的晏希勇晏希雄倆兄弟。”
魚跳水和晏家倆兄弟是熟悉的,素知晏家兄弟俠義正派是正人人君子,心想,也難怪他們不和你們交朋友呢,你們有時還做夜盜生意。魚跳水故意問:“他們為什麼不和你們交朋友啊?”
短命老二說:“他們嫌我們做夜盜生意。”
魚跳水說:“那你們就別做夜盜生意啊。”
短命老大說:“其實我們早就不做了,我現在隻偷日本人的東西。”
樊根一聽這句話倒來了興趣。樊根說:“你們偷日本人的什麼啊?”樊根想到,他們是不是偷日本人的武器。
短命老二說:“我們偷日本人的罐頭和清酒。”
短命老大說:“我們還偷日本人的麵粉和羊肉。”
魚跳水說:“你們沒偷日本人的槍嗎?”
短命老二說:“那玩藝不能吃不能喝,偷它有什麼用!”
短命老大說:“我本想偷幾條回來賣錢,但是賣給誰啊,被日本特務發現了還要掉腦袋。”
樊根立即說:“賣給我啊,我給你出大價錢。”
短命老二立即說:“樊大哥別開玩笑,日本人知道你買我們偷的槍,你也是要掉腦袋的啊!”
索馬超說:“膽小鬼,我原來還以為你們是條好漢,沒想到這麼怕日本人。”
短命老二立即氣促,說:“誰膽小了,我這不是為樊大哥好嗎,我有槍你敢買嗎?”
索馬超立即說:“我們不但敢買,我們連日本人都敢殺!”
短命老大一聽就鼓掌了,高興地說:“這我就敢鼓掌了,你們不是日本人的走狗了,你們和我們是同一條道上的人了。”
原來,短命兄弟倆也在暗地裏殺日本人。短命老二見哥哥都暴露自己了,索性全暴露出來,說:“我們已偷了日本人三十多條槍了,也殺了二十多個日本人了,日本人天天想抓住我們,也抓不到。”
樊根一聽就更有興趣了,原來這倆兄弟還殺日本人,不是朋友也是朋友了,同是中國抗日的人,是朋友加兄弟了,樊根說:“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可以交朋友了!”
短命老二也來了興趣,大聲說:“這還有假嗎,你跟我來,我叫你們看槍!”說罷就往前走了。樊根等人跟著。
一會兒到了一個小矮屋。短命老二推開門,招呼大家進去。屋裏有兩口棺材壘在一起。短命老二抱開上麵的棺材。短命老大打開下麵的棺材。裏麵碼著到棺材口的步槍,兩頭還有手槍。
短命老二說:“我沒有騙你們吧,樊大哥,這下我們可不可以夠朋友啦?”
樊根眼見為實,心想難得結交這兩位抗日好漢,就說:“夠,打日本是中國人的共同責任,從此我們就是朋友啦,有鹽同鹹,無鹽同淡,肝膽相照,生死相依!”
短命老大立即鼓掌,說:“樊大哥說得好,從此我們兄弟倆就甘願當你的小弟弟了,跟著你殺日本鬼!”短命老大看到樊根帶這好幾個武功高手來,腰裏還藏著槍,就猜測他們是打日本的團夥了。
短命老二也鼓掌說:“我大哥說得對,我也佩服你們的武功,再說還有魚大哥和你們在一起,我就相信你們了,從此跟著你們打日本鬼!”短命老二一直覺得兄弟倆打日本鬼太孤單,總想找個靠山或團夥,就像水滸傳裏的那個團夥。為此他們倆兄弟去找過晏家村的晏希勇和晏希雄,並說明了來意,怎奈晏家兄弟沒答應他們。
索馬超到此時覺得應亮出抗日武功團的身份了,就對短命兄弟說:“那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酈力鼎也說:“你們連我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們不怕跟錯人了嗎?”
短命兄弟倆這時才來想這個問題,他們還真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呢,說不定又是燕城的幫派來騙他們入夥的呢。但是此時醒悟也有些晚了,隻好沒奈何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酈力鼎說:“這個衝題請我們的樊副營長來回答。”
倆兄弟就轉眼看著樊根。
樊根不想讓他們失望,就直接回答了,說:“我們是瀟湘抗日武功團。”
倆兄弟一聽驚得眼珠子都要迸出來了。他們素聞抗日武功團的威名,沒想到抗日武功團來就到了他們的跟前,還來了副營長。他們迸著眼看著樊根,一時還難以相信這位英俊威武又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樊大哥就是抗日武功團的副營長。
索馬超看到這倆兄弟這麼驚天動地地奇,就說:“怎麼啦,難道你們還不相信,難道你們不願意跟著抗日武功團?”
兄弟倆還在驚奇著答不出話來,隻把眼睛看著魚跳水。
魚跳水說:“是真的,我也是抗日武功團的,我是前幾年就跟了樊大哥,最近才參加抗日武功團的。”接著又介紹說:“樊大哥是抗日武功團水兵營副營長。”接著指著酈力鼎說:“這位是水兵營第六連第一排排長。”又指著索馬超說:“這位是水兵營第六連第二排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