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魏吾憂一笑,語氣溫和的說道:“好,一路小心。”
應笑歌看著這張溫文俊秀的臉,想著這五天的種種,沒有這個人的話自己大概已經死了吧,魏家的人,一個害過她,一個救了她,這是怎麼樣糾結的緣分?
“你何時回公主府?”
“就這一兩日。”
“好,帝都再見,我請你喝酒,不許不來。”
魏吾憂看著明亮的宛若春日清空下碧波粼粼的眸子溫溫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隨叫隨到。”
應笑歌安心的一笑,回頭對賀卿卻是冷冷的說道:“走吧。”
賀小侯爺自是再不滿也不敢怠慢,隻是默默的看了魏吾憂一眼,對方卻是微微一笑,神色悠然,賀小侯爺眉心一皺,心底無端起了一份殺意。
應笑歌自是不知今日之事為以後埋下怎樣的伏筆,也不知賀卿心裏有了怎樣的計較,隻是在回去的路上,賀小侯爺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你對魏吾憂倒是格外不同。”
應笑歌淡淡的回道:“救命之恩嘛,自然是不敢或忘。”
賀小侯爺笑得眯眼彎彎的說道:“這麼說來區區對你也有救命之恩呀。”
應笑歌抬頭看了他一眼,悠悠然的問道:“你那是救我嗎?”
想起江南自帝都那一路的經曆,應笑歌隻能感慨某些人不長眼,派了那麼多的刺客到最後大多便宜了這個煞星。
雖然應笑歌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見到葉辰淵的那一刻她還是怔住了,賀卿在送她進門前低低的囑咐了一句小心,她還來不及琢磨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便見到了這樣他,眼前的人依舊風姿卓越,宛若江南煙雨中的山水,可是眼底眉梢卻沒了往昔的清淨,他抬眼看過來的一刻竟然滿是倦意,他似乎沒料到看到的是她,於是多了一份詫異。
“笑笑?”
應笑歌怔怔的看著他,心裏的痛不自覺的漫了上來,隻覺得手腳比兩日前傷重時還要軟一些,如果此刻她能化作一灘水或者一陣風便能從他麵前消失,那麼她不會有絲毫猶豫散去了這條命。
她恨這個人的狠絕與算計,但是絕不想看到他的軟弱,那是她承受不起的傷。
他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臉,知道溫熱的觸覺傳來,滲入心底,他嘴角才露出了往昔熟悉溫暖的笑容。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要等很久你才能回來。”
應笑歌閉了閉眼,掩去眉宇間的浮動的隱痛,低聲問道:“為什麼這麼想?”
葉辰淵的眉眼間含著淡淡疲倦的笑意,像是看透三千繁華,看盡心事浮華,然後帶著最深的歎息幽幽的說道:“因為你總不願陪在我身邊。”
他的手還像是怕驚嚇著她一樣的撫在她臉上,他的氣息還如春風一樣縈回在鼻息之間,他的眼神溫柔沉靜的凝視著她所有的目光,一切都溫暖的恍如夢中,可是為何這樣的夢裏卻總含著苦澀。原來她的心思從來都被這個人看透,她所有心思,在他麵前都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