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難道不曾別有用心?驃騎將軍身亡之時,長公主殿下勢必痛徹心扉吧?可是為了天頤王朝的萬世基業您還是不得不狠下心計殺自己的丈夫,謀害自己的兒子。長公主殿下也是別有用心的,但是您從不曾傷害過葉家的天下不是嗎?”
晉陽公主咬著朱唇,眸子裏陰雲浮動,像隻夜裏遊蕩的孤魂,雖然看似淒涼但是應笑歌知道眼前這個人遠比她要厲害的多,若不是她身上的那一襲綠綺沉香,現在自己的性命隻怕已經交代在這裏了。
魏言秣留在她身上的除了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毒之外,還有一樣便是綠綺沉香,他說見晉陽公主之前,把這個用上。沒想到今日還真的用上了。魏言秣,今日之事本姑娘確實應該謝你!
良久之後晉陽公主啞著聲音問道:“你是為誰而來?”
應笑歌仍是微微的笑著,答道:“長公主殿下難道不知道。”
晉陽公主冷笑:“小丫頭,不要拿辰淵當借口,還有不管你為誰而來,不要小看晉陽公主府。”
應笑歌看著晉陽公主那張森冷但是偏偏與葉辰淵有幾分相像的臉龐心底泛起一抹無奈,小看晉陽公主府?她可不敢!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一輩子不要與這樣的人、這樣地方有任何的聯係。
“飲霜會記住長公主殿下的教誨。”
我會記得,但是我無法照做,因為在那一片垂柳清荷中姓魏的家夥在她耳邊笑意橫生的低語道:我要晉陽公主府的趾麟符。
趾麟符,晉陽公主亡夫、天頤王朝的驃騎將軍魏衍澤的貼身飾物,說它是飾物其實是委屈了它,因為那畢竟是縱橫北方六省的魏氏一族的當家家主的信物,可惜的是魏衍澤本身太過耀眼,相比之前區區一個魏家就顯得不那麼耀眼了,這就是為什麼一個家主信物變成將軍飾物的原因。所以說人太優秀了也不好,畢竟天妒英才,容易早逝。她好奇的是魏言秣為什麼會對這樣的東西感興趣,莫非姓魏的是魏家之後?
應笑歌踏出正廳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的脊背上除了一層薄汗,心裏的壓抑漸漸的疏散開來,他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隱晦,明明滿眼的浮華、滿天滿地的錦繡明嫣,但是她卻覺得難受得很。該死的魏言秣,她心裏這樣狠狠的詛咒著,於是便疏忽了腳下,高高的玉階一旦踩空那後果是很可怕的,至少這一刻如此。
“呀!”
她身體一僵,來不及施展輕功眼前就浮現出葉辰淵笑眯眯的眼睛,他好像說過不能暴露自己會武功這件事。
“小心。”
身後一隻長臂伸來,挽住了她正準備投向地麵的身體,應笑歌舒了口氣,抬頭看去,一張精致的溫煦的臉龐,眉眼疏朗,神情淡定。他扶正應笑歌後無聲的後退了一步,半垂著眸子低聲說道:“姑娘沒事吧?”
“沒事,多謝。”
應笑歌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卻在即將抬腳的一刻停住,問道:“小女子葉飲霜,公子你是?”
那人依舊半垂著眸子,低聲回道:“在下晉陽公主府的管事,魏吾憂。”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好名字!”
應笑歌與那人擦肩而過時眼底泛起了笑意,低低的呢喃道,也不去管人家有沒有聽到,聽到的話會有什麼反應,徑直的離去了,而她身後那人在與她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也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