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大陸茫茫無際,這裏仙魔並立,在這廣闊無垠的土地上,一個不起眼的村落裏有一幢低矮的木屋,門外有一黝黑魁梧的大漢正在木屋的門外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木屋,顯得十分焦慮,大漢名叫張鋒,幾年前同妻子木念一同來到這個封閉的小山村定居,兩人自打到了這裏,就在村子的外圍建造了一間小木屋,開墾了幾畝耕地,平素也不與村裏人交流,似乎比這個村子更加的封閉。眼前這破木屋正當初張鋒搭建的那一間,也是張鋒的家,而他的妻子木念正在屋內生產,穩婆已經進到屋內兩個時辰了,到現在也沒有產下嬰兒,張鋒十分的焦急。“哇……”,終於門內傳來了清脆的啼哭聲,張鋒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房門,幾乎和文婆撞到了一起。穩婆抱著嬰兒滿臉堆笑道:“恭喜恭喜,是個男孩子”。張鋒匆匆的一瞥,不及細看走到了木念的床前,隻見妻子臉色蒼白神情十分的疲憊,卻還是強忍著沒有睡下,張鋒不禁大感心疼,握住妻子的手:“怎麼樣,身體要緊嗎,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燉隻雞給你”。木念輕輕的搖搖頭:“我不礙事的,快把兒子抱給我看看”。張鋒忙轉身從穩婆的手裏接過嬰兒,放到妻子的枕邊,“喏,我們的兒子”。經過剛才穩婆的拍打,嬰兒似乎已經哭累了,此時閉著眼睛睡著了,木念看著枕邊的嬰兒,露出了溫暖的笑容,疲倦襲來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張鋒把兒子抱起,挪到床鋪的裏側,轉身送走了穩婆,出了屋門就開始劈柴燒火,準備著一家人的晚飯。睡夢中的嬰兒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歡笑聲,似乎在慶祝自己的新生。一切的一切隻是象征著這會是一個溫馨幸福的三口之家。太陽漸漸落山除了灶膛裏的火光一切都變得暗淡寂靜。………………轉眼六年,木屋的門口坐著一個小小的男童,男童坐在門檻上卻看這村口的小道,似乎目光在隨著這條窄窄的土道無限延伸。木念正要走出屋外看見兒子坐在門檻上一動不動便問道:“木平,怎麼不到村子裏麵玩,坐在這裏看什呢?”當年的嬰兒已經有了名字,叫木平,取平安的意思,隻不過隨了母姓。木平轉過頭看這母親,小臉皺巴巴的:“娘,爹是不是去城裏玩了,我也想去可爹總是不帶我”,張鋒每次進城換取農具,食鹽等用品時都會給兒子帶玩具或者零食回來,在木平的心裏城裏就是充滿玩具和零食的地方,這讓木平分外向往。木念心疼的看這木平:“木平乖,爹爹是去給木平買玩具去了,城裏太危險了,等過幾年木平長大了就能去了”。木平顯然對母親的回答不滿意,應了一聲就繼續盯著那條小土路。木念也沒辦法,走出屋門開始喂雞喂豬……直到傍晚時分,張鋒才扛著一把新的鋤頭,挑著一包粗布和食鹽從回來,張鋒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陀螺遞給木平,木平拿著陀螺在母親的囑咐聲中跑出去玩了,木念開始做晚飯,張鋒坐在門檻上開始調試剛買回來的鋤頭,木念抬頭看了看跑遠的兒子,又看了一眼坐在門檻上的丈夫,由衷的感到幸福和滿足。木平玩到天黑才回家,吃完飯後筋疲力盡的木平早早的就睡下了,待兒子睡下後張鋒從床上悄悄的起身,然而還未下床木念就被丈夫驚醒了。木念警惕的觀察了四周發現並沒有問題,拉住張鋒問道:“怎麼了?你幹什麼去?”張鋒見已經弄醒了妻子,歎了口氣,輕輕的坐到桌邊:“咱們恐怕該離開這兒了”。木念聽丈夫說離開不由大驚,一邊輕輕的起身隨丈夫坐到桌邊一邊問道:“怎麼,又來人了?他們發現我們了?”張鋒皺著眉頭回道:“具體是不是發現我們了我也不知道,不過今天我進城的時候發現四平山上的馬匪在胡亂搜人,你也知道就那個沒有油水的窮破的縣城平素馬匪來都不來,這突然來了一群馬匪是不是在搜捕我們難說啊”木念微微一想覺得丈夫說的有理,且這個小村莊他們停留的時間也太久了,“嗯,是該走了,今晚出去探一探,看看那群馬匪在四周的布置,若是他們還沒圍住的話今晚就走”。張鋒聽到妻子的打算微微一愣:“我是打算出去探一探,不過沒必要這麼急吧,我看那群馬匪好似並不知道我們的容貌,隻是在胡亂抓人,且這附近也沒有馬匹,即便跑了也很容易被追上,依我看我們謀劃一下搶下兩匹快馬後再走也不遲吧。”木念心裏還是感覺十分的不安:“你先去吧,我收拾行囊,先找一處樹林躲藏,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心裏異常慌亂,遲則生變越早離開越好”。張鋒覺得妻子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說什麼,從屋角挖出一把短劍,又隨手拿了一塊粗布蒙住臉,一躍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中。木念目送丈夫離去轉身走到床邊,看著還在熟睡的兒子,輕撫著兒子的臉頰,喃喃道:“我本以為已經擺脫了,沒想到他們還是來了,但願你平平安安的才好”,言罷在丈夫挖開的牆角中取出另一柄短劍放置在桌上,開始打點行囊。夜晚靜悄悄的,靜的有些詭異,連蟲鳴聲都沒有,似乎這個夜晚正準備把這個小木屋以及它裏麵的一切全部吞噬。直到天色開始放亮張鋒才回到家中,剛一進屋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麵色凝重,木念看出丈夫神色不對趕緊問道:“怎麼樣!能走嗎?”張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我去看過了四周都被馬匪圍住了,且人數眾多,強衝的話沒什麼機會,但願要找的不是我們”木念也愣住了,看了眼床上的木平:“實在不行我們就隻能來硬的了,無論如何得保住兒子”。張鋒重重的點頭道:“我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你們娘倆的,看距離今天晌午馬匪就能到了,先做飯吧,幹糧也盡可能備下,我去村裏看看再買回來一些”言罷又轉身走出門去。張鋒不久就帶了一包幹糧回來,此時粥餅也都擺在了桌上,木平也已經被母親叫了起來,一家人開始圍在桌邊吃飯。木平年紀雖然不大,但也感覺到飯桌上的氣氛似乎分外壓抑,木平嚇得不敢說話隻是喝粥的間隙不時抬頭去瞅自己的爹和娘。早飯吃罷,木念抱起木平:“兒啊,你不是一直想去縣城嗎,娘和爹今天帶你去好不好。”木平隻是個小孩子,聽說娘要帶自己去縣城,瞬間把早飯上時的事情全忘掉了,高興的道:“好啊好啊,我要去,跟爹娘一起。”木念寵溺的看著兒子:“好,等會就動身,不過呀你得把眼睛蒙住,等到了縣城才可以打開,如果你中途打開了咱們就不去了,以後也不讓你去了,答應嗎?”木平狠狠的點著小腦瓜,高興的道:“嗯,嗯,我答應。”木念誇了一聲,真乖,便用布條將木平的眼睛蒙死。緊接著張鋒和木念都換上了緊身衣,將包裹貼身放好,又在外麵套了一件鬆散的披風,靜靜的等待著馬匪的到來。大約兩個時辰後,村外傳來了喧囂聲,馬匪終究還是來了。為首的是一五大三粗的黑漢子,滿臉黑直的短須,麵目猙獰,騎在一匹雜色的馬上,此人便是四平山馬匪的頭目叫做張弛,旁邊的一匹馬上還有一看似文弱的秀才則是這張弛的師爺,叫李問明,身後還跟著兩百多的馬匪。張弛指揮者手下的嘍囉將村子圍了起來,又分出了二十多人進村把村民都聚集起來,李問明則吩咐幾個嘍囉到村中去拿族譜,不到一時三刻村民便聚集在了村口,族譜也拿到了。接下來李問明便拿著族譜逐個詢問核對,一旦發現不是本村的原住村民,便讓身旁的嘍囉抓了帶走,看到馬匪的行事方式張鋒已經知道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回頭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木念恰好抬頭,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已經知道事不可違隻能硬衝出去了。木平早就已經被木念背負在身上,木念對著張鋒做了一個動手的手勢,張鋒猛地原地拔起,抽出短劍向最近的師爺和他身旁兩個嘍囉躍去,那李問明倒也機靈,見一人猛地向他撲來,想也不想抱頭便滾下馬去,兩個馬匪則舉刀相迎,張鋒也不去管那李問明,在空中一個扭轉同時該劈為刺,一劍便刺死了一個馬匪,同時避過了一刀落在馬上,另一馬匪一刀劈空正欲再劈一刀,張鋒抬腳猛地一踢,將那馬匪踢下馬去,木念則緊隨其後,施展輕身功夫落在那師爺的馬上,兩人撥轉馬頭,向著一側的樹林裏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