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機見他臉頰火紅,知道他是喝多了酒了,懶得同他解釋卻礙於對麵析月的麵子上說道,“她的故事還沒有說完,不過…你說的應該沒錯。”
“故事?”旁邊全無醉色的析月在老易的幾句耳語之後問陌溪道,“什麼故事。”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呃…我們家芸丫頭最擅長的並非醫理,而是心理。”陌溪打著嗝想析月解釋道,“將那些心理受了傷的女子醫治好,就是芸丫頭的能耐了。”
“竟是這樣?”析月聽到這話,眼中不免多了幾絲對芸機的讚許之情,看得芸機有些發毛,析月才又問道,“那姑娘可能夠醫治一個奴鬥場中出來的奴隸嗎?”
“什麼是奴鬥場?”芸機雖然不解地問。
想到芸機自小是在這裏長大的,並未去過很遠的地方,所以析月很耐心地解釋道:“奴鬥場是一種非常黑暗的地下場所。進入奴鬥場的既有商賈,也有貴族。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很愛好奴鬥。就是將自己名下的奴隸和對方名下的奴隸放在鬥場上進行廝殺比較,直到雙方之中有一方的奴隸昏迷或者死亡為止。”
“很殘忍。”芸機立刻說道。
“自然殘忍。他們經曆過那些暗無天日的鬥爭之後,心智也會麻木不堪了。所以醫治起來也會更加麻煩。”析月像是看慣了那樣的場景一樣說道,“所以姑娘要怎麼醫治他們呢?”
芸機突然就想起十年前,她坐在黑市之中靜靜地等待著買主的情景,那個時候,翰澤就是用了一個溫柔到不能再溫柔的微笑將她的希望喚醒。
思慮了一下之後,芸機答道:“我會身染花香,走到他的麵前給他一個深深的擁抱和微笑。並且告訴他,世界並非隻有他看到的這種感覺。”
“擁抱?你不嫌他髒嗎?”析月問道。
“髒?”芸機難得流露出諷刺的表情,想到那年父親冷漠的心腸與債主猙獰的笑容,芸機說道,“這個世界上,有比人心更加肮髒的東西嗎?”
她的身上閃爍著溫柔又決絕的光芒,像極了那一日帶她離開黑市的翰澤。析月坐在她的麵前,雖知她隻是一個小小的民女,卻不由自主地覺得她的身上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力量。
翰澤沉默地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思慮著什麼,許久,在芸機離開那兩人回房之後,揚起一個正正好地微笑走到析月的身邊,大大方方地開口問道:“公子可是看上了我們家的芸兒?”
“難得見到一個這樣有趣的女子。”析月點頭道。
“不過公子。”翰澤端起陌溪方才喝過的酒杯,抿了一口酒說道:“請原諒我並不能讓您帶走芸兒。”
“這是為何?!”析月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明明知道我是…”
“這與您的身份無關。”翰澤緩緩地說道:“您隻是對她有興趣而已,您覺得,這一時興起的興趣,可能給她一個完美無憾的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