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對這起惡劣性質的案件也非常關注,人們也表達出了憤怒和驚嚇。容傾城當年殺人埋屍的行為,是多麼的驚人恐怖,放任這樣的人留在社會上,那等於是埋在一個隱患,讓人時刻得不到安寧。
當務之急,便是找出容傾城,而且警方速度必須快,因為若是讓容傾城潛逃出國,落了他國的國籍,那樣即使找到了人,要緝拿歸案也困難了。
高逸勝和下屬錄好了口供後,先招呼兩個下屬離開,隨即獨自留了下來。關於湯臣碩一個本該是已逝之人為何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他不多問,他想說的隻與陳伊柔有關。
“你既然活著,就應該好好照顧你的妻兒,別讓她們再因為你而傷心!”
高逸勝雖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知道湯臣碩對陳伊柔是真心實意的,他立下的遺書中,把自己的全部都留給了妻兒,衝著這個,這世上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了。他也不問湯臣碩為什麼要假死,他相信他眼睛所見的,湯臣碩望著陳伊柔的眼神,是那樣溫柔,情深繾綣,再也容不下別人的真誠摯愛,這樣的感情,是第三者永遠無法插足的。
湯臣碩是一直知道高逸勝對陳伊柔有想法的,對於這個覬覦他妻子的男人,他沒有好語氣和好臉色,冷冽的語調,酷酷地說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高逸勝聽他的語氣,心中壓抑的怒火一下就被點燃了。
“你要是真知道心疼柔寶,她就不用被擄去當死刑犯了,湯臣碩,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事情,請你先考慮你的妻兒,你要是敢欺負她們,我高逸勝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湯臣碩冷冷一瞥,並沒有將高逸勝的威脅看在眼裏。
“哦?你想幫我妻子出頭,可你是以什麼身份?”
湯臣碩諷刺他沒有資格之餘,又在心中感懷,他這是用激將法迫使高逸勝表態,他想著,倘若他有一天真的不在了,陳伊柔多一個親人一樣的朋友可以依靠,也是好的。
“柔寶就是我高逸勝的妹妹!”
高逸勝說著說著就跟湯臣碩嗆聲了,其實他心裏多麼惆悵,他本來就是喜歡陳伊柔的,假如她沒有與湯臣碩複婚,那他肯定是要主動追求她的,隻可惜他這輩子是不能有遐想了,陳伊柔死心塌地愛著湯臣碩,他根本一點機會也沒有。
當然,做不了戀人,他們可以做朋友,甚至是親人!
陳伊柔自小孤苦,也沒有誰能做她的後盾,湯臣碩一旦欺負她,也沒有誰替她做主。高家要是能認了她當幹女兒,那她就有靠山了!
實際上湯臣碩也是看中了這一點,高家人分布在軍政界,不看僧麵看佛麵,讓人知道陳伊柔背後有高長勝和高逸勝護著,這能讓她省去很多麻煩。
“你什麼時候認的哥哥?”
湯臣碩挑眉望著陳伊柔,她嫣然一笑,說:“別吵了,你們倆都是我的親人,一個是我老公,一個是我哥哥,一家人。”
高逸勝哼了一聲,那拽模樣仿佛是在說,按輩分你還得喊我一聲大舅子!
湯臣碩也不看高逸勝,就是把目光放在陳伊柔身上,他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才放下他那一身的傲骨和棱角。
這裏實在是沒有高逸勝能插上嘴的地方了,他安靜了會,由衷地說:“不管怎麼樣,你還活著,是件好事,好好對柔寶!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湯臣碩微愣,倒是沒有想到高逸勝會說出這種話來,片刻後,他點頭道:“謝謝!”
高逸勝笑了笑,湯臣碩多難得才會對人說一句謝謝,他朝陳伊柔眨了眨眼,隨即便離開了病房。
容傾城出獄後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她知道她這種行為,逮住了那是可以直接槍斃的。她惶恐度日,躲在破舊的房子裏,湯臣逸給她準備的儲備幾乎都吃光了,她不敢叫外賣,也不敢出門,就這樣煎熬了幾天,終於還是受不了了。
容傾城想,她不能就這麼活活餓死在這裏,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穿上一件薄風衣,披散著頭發就出去了。
其實容傾城的精神狀態已經在監獄裏逐漸被摧毀了,她現在的心理是極端的,脆弱的,更是危險的。她知道湯臣碩沒有死,那麼湯臣逸想要進行他的計劃,勢必要受阻,也就是說,湯臣逸很有可能保不住她了!她想她橫豎是躲不過去了,即將已經有了死亡的決心,那麼一切都能夠豁出去了。
容傾城這個內心被毒汁滲透的女人,在臨死之前,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