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嵐之前在席間也淺飲了兩杯,如今頭有些昏,腦子裏各種亂七八糟的事糾纏在一起,隻有傅冉君這三個字是清晰的。
誰知才剛想到這三個字,窗外便有黑影一閃。
衛嵐警覺地抬起頭來,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燈紅的名字,卻沒有應答。
剛才那人顯然不是燈紅,她們姐妹的身手雖然好,但絕對不會在明知她在屋子裏的情況下還在外麵裝神弄鬼。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那人影又從麵前一閃而過,這次在窗紙上映得分明,絕對沒有看錯的可能。這麼個人在外麵晃來晃去,卻沒有任何侍衛阻止,簡直是太詭異了。
衛嵐可沒有忘記,晉王府的戒備是多麼的森嚴,但是現在,一切都太奇怪了。
當那個人影第三次出現在窗外時,她終於按捺不住,在推開窗戶的瞬間,就扣動了手上袖箭的機括,一蓬細針立刻從中射出。
但是,那些針全都落在了空無一人的牆角。衛嵐一愣,心中已覺出不妥,整個人從窗子裏縱身躍出,堪堪避過了來自身後的突襲。
是怎麼回事,剛剛還看到那人明明在窗外,為什麼身後會傳來風聲?
那個人不可能在一眨眼的時間裏就進了屋子,那麼隻能說明一件事,除了窗外那個可疑的黑影外,屋子裏還有其他人!
但是,那人會躲在哪裏,才能避過她的耳目?
身為特警,對周圍的一切環境都要十分留意,這幾乎已經成了身體的本能,無需刻意記著便會去做。但是,剛才進屋的時候,她並沒有察覺任何異樣。
是因為她的那點本能,在這個世界來說太微不足道,還是對手的武功太高,根本不是她能提防和察覺的嗎?
不,剛才她回來的時候,燈紅和酒綠還在,就算她自己的本領不值一提,但她們兩個不可能也都沒有察覺。
想到這裏,衛嵐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似乎隻剩下一種解釋了,那人是在屋子裏,但是卻躲在了一個讓她們根本無法發覺的角落。那就是上次新婚之夜,她和蕭越一起待了一晚上的密室……那裏密不透風,銅管的設計又十分巧妙,可以讓在密室裏的人聽到上麵的動靜,外麵的人卻無法得知密室裏發生了什麼。
有人闖進了蕭越的密室!
這個念頭電光火石般掠過心頭,衛嵐原本想要先叫人來,把這件事通知全府上下引起警覺。但是看到從自己身後掠出的那個影子就要逃離視線,時間上已經來不及讓她叫了人再來追趕,於是隻好一咬牙跟了上去。
那人的速度並不算太快,她勉強能跟得上。
但是不知是否那人已經將晉王府的情況都調查清楚了的緣故,這麼一路追來,竟沒有遇到半個護衛,連家丁丫鬟都沒有看見。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總不至於是整個王府的人都見鬼消失了吧,隨著體力的逐漸不濟,衛嵐竟有些後悔了,她真不該離席到處亂走的,現在追到這裏,繼續也不是,停下也不是。
就在她心生猶豫時,前方那人竟停下了腳步,反身迎上來。
衛嵐心中一凜,借著月光看到一點刀芒時,腳步登時一收。
顯然是那人看甩不掉她,於是索性險中求勝,想要把她殺了滅口。現在是她不想喊人來也不行了,就憑她現在的身手,遇上了高手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來人!”下一句“有刺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眼前那人就突然加快了速度,提刀迎麵砍來。
衛嵐閃身躲過,身後的一叢翠竹卻被削掉了半邊,竹葉散落一地。
對方招招都是狠手,務必要盡快解決掉她,衛嵐僅僅是躲閃就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她剛才的叫喊也像是融入大海的水滴一樣,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衛嵐心裏一急,知道如果叫不來人,自己就算能把這個神秘人拖在這裏也是白搭。眼看刀光再次落下,她心一橫,冒險伸足踢在那人手腕上,借著那一瞬間的工夫牽動袖箭機括,憑那一蓬細針將來人逼退一步,然後再次提氣大叫。
這一聲叫喊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對麵的神秘人也趁機一刀劈下,衛嵐收勢不及,隻能勉強橫步向右一挪,但半邊肩膀已經落在了刀鋒籠罩下,還不知能不能躲得過去。
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身後樹叢中傳來的腳步聲,但奇怪的是,來的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