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在胭脂她們歸來後,所有人便去洗漱吃飯,全部弄好有空閑時,已是夜晚子時時分了。

首先告退的便是林信,其次是清影,莫林與胭脂坐在偌大的客廳裏,仆人們大多也都去睡覺了,隻有幾個巡夜的仆人偶爾來詢問是否要喝茶水,或者需不需要再點些蠟燭。

等到真正安靜下來了,胭脂才輕聲叫著莫林。

“主子。”

莫林在沉思中被打斷,一臉疑惑地看著胭脂,看到她的眼神他大概知道胭脂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清影回來了以後她並沒向兩人敘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而莫林也表示得相當淡定,絲毫沒有要去詢問的意思。期間胭脂還暗示了莫林幾次,可他都一一回避,這讓胭脂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莫林捏了捏皺著的眉心,低沉著聲音說道:“胭脂,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逼她說。”

“可是主子。”難道你不想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嗎?後麵這一句話活生生吞進肚子裏。

莫林看著桌麵上不斷跳動的燭火,腦海裏滿滿都是她那副要哭出來的表情,這叫他還怎麼問下去。

“胭脂,既然她不想說的話,你怎麼逼也沒用,況且逼出來的話是真是假你又要如何去考證?”再一次梗住了胭脂的話,胭脂也知道這道理,但是……就是有點不甘心。

“別再提今天這事了,如果她想說,她自然會找個時間跟我們說清楚。”

心中一團亂麻,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心裏悄然滋生著。

“是。”

——

另一邊,在林信房中,林信已換上更柔軟的衣服,並坐在桌子前悠哉悠哉地飲著酒。

“懌心,怎麼了?過來陪我一起喝啊。”

自顧自的說話,自顧自的拿了一個空杯子放在自己的對麵,然後倒滿。

在黑暗中走出一個黑衣人,她無言地坐在林信的對麵,一臉哀怨的樣子看著林信。

林信被她這樣子逗笑了,別看懌心是個女子,但她卻是那種惜字如金的人,說的話永遠都是“是”、“好”等用來答應的詞,如若不是和她相處久了,論誰都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以及每個表情在表達什麼。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跟他說出計劃是吧?”林信飲下手中那杯酒,示意懌心飲下她前麵那杯酒,不等她喝完開始緩緩道:“一、實際上我給了所有人都下了套,故意露出我用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這個破綻,可是呢,真正指出來的就隻有他一個。”

林信的食指慢慢的在杯沿摩擦著,那眼神柔得像水一樣。

“二、在聽了我的計劃以後,他表現出來的不是恐懼,也不是憤怒,而是興奮。”想到下午莫林的那副表情,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本來我是不相信血緣這種東西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了這個看法了。

血緣真的是太神奇了,在北方分家還沒遷徙前就已經是相當叛逆的了,所以說他們的祖先跟其它族通婚,我是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在受到宗家的層層警告後,他們也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那漸漸消失的莫家的血。

本來近親結婚就有很多垢病,生出來的下一代癡傻、體弱多病的較多。但是宗家為了所謂的身為家族的尊嚴感,愣是對這種垢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是搞笑。

如今的北方分家的普遍生存率都要高出其它分家甚至是宗家,而且曆年來都不參加競選,卻偽裝成是宗家的不批準,也不特意跟其它分家拉關係,擺出一副‘我們沒有你們,我們混得比你們還好’,從內心裏嘲笑著那些人。

更何況近些年來北方分家不斷地向周圍一些少數民族示好,我相信不久後,北方分家會成為計劃的一部分。”

懌心默默地給林信倒著酒,如果主子他不明說,恐怕自己都弄不明白主子將計劃暴露的原因。

“至於第三,懌心,你覺得那名女子怎樣?”

倒酒的手頓了一下,腦海裏浮現出來的是今天晚上那個莫林將手放在了那個叫清影的頭上的情景。

“美麗,強大,還有神秘。”

“懌心,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宗家裏確認一下。”

懌心放下酒瓶,安靜地聽他說著。

林信看著酒杯中倒影著的自己的臉,腦海裏滿滿都是那個人的身影,然後這個身影又跟腦海中某幅畫重合了起來,林信覺得自己即將知道千年前的某個關於家族的重大的秘密。

“你去宗家裏幫我偷一幅畫來,如果沒搞錯的話,這幅畫將能撼動這片大陸。”

懌心看著林信眼中的溫柔慢慢轉變成殺氣,緩緩低下了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