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總是被其他孩子揪住頭發欺負,有一天,柏裏忽的站到她麵前,手裏拿著幼師的那把剪刀。
「要想學會保護自己,就不可以有弱點。」
他這樣說完,就坐在她身後,唱著兒歌把她的長發一點點剪掉。
最後當幼師趕到,看到一地亂發,以及拿著剪刀的柏裏時,尖叫聲幾乎掀開了房頂。
一想起那副場景兩個人便都覺得好笑。從那時起,她再也沒有留過長發。不過也是從那時起,再沒有人敢揪著她的頭發欺負她了。
而此時,柏裏的笑容卻漸漸淡了。他凝視著汪清雨,失了會兒神,突然唐突地開了口:“你是為了他才留長發嗎?”
汪清雨一愣,隨即脹紅了臉,低頭不安地撫著自己的頭發簾,“沒有……”
柏裏似乎還想問什麼,但終於沒有說出口。街道上一片繁華,不知哪裏放著嘈雜的歌,一曲結束,另一曲又開始。
柏裏忽然笑了,拽過汪清雨的腰,握著她的手搖起身子。
“這是什麼舞?”汪清雨被他逗得笑個不停。
“就叫汪……柏舞吧。”
聽到這句話汪清雨笑得連氣也喘不上了——汪清雨的叔父剛好就是叫汪柏,將這個死老頭的臉和這個舞蹈聯係起來,真是要活活笑死人了!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上,兩人毫不顧及形象地胡鬧了一會,柏裏擁著她的時候,忽的壓低了聲音:“我又被甩了。”隻是陳述事實的平淡語氣。
“為什麼?”汪清雨止住笑。
“你生病那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
汪清雨啞然,剛剛的歡鬧和笑意似乎在一瞬間便灰飛煙滅了。她知道,那晚柏裏因為擔心,一夜未睡守在她床前。
靜了一會,柏裏撲哧一聲笑出來,用戴著手套的手狠狠揉亂她的頭發,“你看你那副表情!哈哈哈……好傻!”
汪清雨避開他的手,沉默著低下頭。
“其實我早就已經煩死她了,隻不過一直找不到理由說分手。不過之後她主動提出來,我這才鬆了口氣。說到底,應該謝謝你才對。”
雖說柏裏之前交往的女友大多也都是以這種情形收尾,但汪清雨認定他這次是動了真心。如此算來,正是從自己生病的那天,他才開始無精打采,這樣一想,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看來我們這幾天還是不要見麵了。”汪清雨嚴肅地宣布。
柏裏愕然睜大雙眼,“為、為什麼?”
“既然這麼喜歡,而且還有希望,為什麼要放棄呢?你好傻!”汪清雨拍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鼓起勇氣,去把誤會解釋清楚吧,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柏裏皺起眉頭,用看白癡的眼光瞟了她好幾眼。
其實最近這些日子,崔維落約了她好多次。這算是最讓汪清雨心煩的事了。她沒有一次去赴約,叔父得知之後,又是勃然大怒,來回幾句話都不知說了多少遍了。什麼“崔少爺哪裏不好?”“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汪氏一敗塗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