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是死一般的沉默,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知道不是意外,對麼?”鍾離辰溪繼續逼問。
齊東賢低下頭手捂住胸口中槍的地方:“那顆子彈就像射進了我的心裏,估計這一輩子都拔不出來了。”
唐茉莉握著齊東賢的手,他這次傷的最重的不是胸口,而是心上,曾經他引以為傲的下部,現在......
鍾離辰溪似乎要把齊東賢逼到無可退路:“你身邊的人都叫他阿銳。”
齊東賢臉上剛剛出現的血色在聽到鍾離辰溪說出“阿銳”兩個字之後褪的一幹二淨。
阿銳,他一直當成弟弟來看的,他曾經說過,阿銳的話就等於他的話,可是最後卻是因為他,差點斷了性命。齊東賢不想相信,可是既然鍾離辰溪敢說出來,肯定是有足夠的證據的。
葉漓看著鍾離辰溪,沒想到他真的會直接說出來,齊東賢不過是昨天剛醒,他今天就要說出這樣的事情。不要說葉漓,左司也覺得鍾離辰溪這樣過於殘忍了點。
“小東,這事你先別管,等你養好傷再說。”左司看不下去出來打圓場。
齊東賢原本是比較豪爽的人,應該是不容易受傷的,可是現在卻看著左司,完全是受傷的眼神:“放了他吧,我不想和他計較。”
左司愣在那邊,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好久才回了句:“好。”
“你們出去吧,我想休息會。”齊東賢重新躺下,背對著大門。
看著齊東賢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唐茉莉幾乎是用拽的將鍾離辰溪拽出病房。
“你今天跑過來說這些算什麼意思?”唐茉莉直接對著鍾離辰溪吼出來。
對於唐茉莉的反應,鍾離辰溪卻不生氣。眼神示意要上前的葉漓別動,輕輕開口:“如果今天不說來,將來會是更大的問題。”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受不了一點刺激,你最起碼等他穩定一點再說啊!”唐茉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實在不想看到齊東賢再一次被搶救的樣子。
“如果他看不到阿銳出現總是會問的,與其編造那麼多的謊言,說出來更好。”鍾離辰溪頓了頓繼續開口,“我希望他好起來的期冀並不比你少。”
唐茉莉似是崩潰的鬆開扯著鍾離辰溪領子的手,蹲在地上小聲的抽泣起來,她何嚐不知道鍾離辰溪的意思,她隻是心疼齊東賢。
葉漓急忙上去安慰唐茉莉,她似乎也有些懂,隻是她也接受不了鍾離辰溪這樣的方法,太過於殘忍了些。
左司拍了拍鍾離辰溪的肩,輕歎一口氣:“其實你不用那麼急的,這樣確實殘忍了些。”
“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阿銳背後的,我遲早要揪出來。”鍾離辰溪的語氣很輕,卻讓人不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