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歸去來(結局)(3 / 3)

“走路扭來扭去的也許並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生了痔瘡的男人。”土匪一說道。

嶽懷鄉插嘴道:“可別是個官兵!”

土匪二接口:“就算是個官兵,也隻是個生了痔瘡的官兵,沒什麼可怕的。”

蘇小莞斷玉劍一晃,迎風一道亮光閃過。

“你們都別急,讓我去看看先,兄弟們墊後!如果是男的就搶到山寨來當壓寨相公,是女的就脫光衣服躺平了任大家調戲一番再放行。”

蘇小莞說完一馬當先地衝了下去,封離塵和嶽懷鄉對視一眼,同時扔了牌笑道:“也好,大家一起去看看!”

春風十裏野花香,時值三月末,道旁的油菜花開得正燦爛喧妍,如同一片漫無邊際的黃色海洋,和風吹過,海上層層疊疊翻起波浪起伏,蘇小莞站在這繁華熱鬧的油菜花叢中,凝視著那個從山下走上來的背影,忽然間就停滯了呼吸。

漫天花雨之中,高遙向她一步步走來,嘴角抿著,眉目之間猶如初見,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

“小莞,我回來了!”高遙在山下放聲疾呼。

蘇小莞身子顫栗,仿佛不能站穩,眼中迅速充滿了淚,三年了,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高遙,夢裏魂裏所期盼的,也不過是如今天一般,他還能含笑向她走來,還能對她輕言細語。

蘇小莞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努力地讓自己的視線不至於因充盈了淚而變得模糊不清,她貪婪地注視著高遙飛奔過來的身影,一顆心歡歡喜喜的,仿佛在雲端飄搖,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就加快腳步向高遙衝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漸近,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最後眼看近在咫尺的時候,蘇小莞忽然大喝一聲,斷玉劍一把擱在了高遙的頸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男人來。”她得意地望著高遙因驚愕過度而呆住的臉,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乖,給奴家笑一個!”

全文結局

隨後附送番外一個:烙印

高遙在這一夜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小別勝新婚。

他這一夜被他的夫人折騰得死去活來,榨幹了身上的最後一分精力。

事畢他懶洋洋地趴在蘇小莞的身上,輕輕地咬齧著蘇小莞誘人的唇。

“你這個妖精,真是個吸血鬼!”

蘇小莞嘻嘻笑著,媚眼如絲在他耳旁吹著氣,一隻手也不安分,繼續在他的渾身遊走,渾身點火。

“我要你補償我這一年來的損失!”

高遙眼睛一亮,經她的一番撩撥之後,渾身也不發軟了,勁力又再生了,仿佛一口氣吃下了五片蓋中鈣。

“是嗎?那我還可以再辛苦一點!”

蘇小莞雙手抵著他的脖子,左右搖著頭躲避他的突襲親吻,格格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累了。”

“哎,小莞,都是我在動,要累也該是我累啊!”高遙微微歎氣,翻身躺在了蘇小莞的身邊,真是的,他都沒說累,這小丫頭還抱怨個什麼。

蘇小莞隻是笑,手指無意識地在高遙肩上某一處打著圈,這裏,有她一年前留下的一個記號,一個用以提醒高遙不能忘記她的記號。

摸了又摸,突覺一陣異樣,這裏的印記也未免太大了些吧,記得當年就一牙齒印,可現在,明明好象刻了好幾個字來著。

她連忙坐起身,板過了高遙的身子細看,高遙臉一紅,仿佛掠過了一絲不自在,蘇小莞心中中警鈴大作:“這是誰的名字?”

好你個高遙,離開這一年來果然做了壞事,居然敢把陌生女人的名字紋在肩膀之上,真是不想活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蘇小莞妒火中燒,非要看清楚他肩膀上紋的是那個狐狸精的名字,高遙左閃右避,根本就不讓她看,最後實在是躲避不及,索性反客為主,一把抱住蘇小莞渾天黑地就吻了下去,兩個人吻著吻著就扭股糖似的黏在了一起,溫度也上升了,前戲也做夠了,結果就XXOO了。

蘇小莞累得渾身骨頭痛,睡著之前猶記得一件事,別妄想拿這招來糊弄過關,等明天天亮了,她依然還是要拿出家法來好好審問一番的。

高遙卻睡不著,他懷裏枕著的是蘇小莞溫軟的身子,心底滿溢著全是對她無言的愛戀,一年了,從前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如今眉目間也沉澱了令他心疼的哀傷,而這一切,全是因為他。

“傻丫頭!除了你,我還會在自己身上刻上誰的名字呢!”

洪清波依約為他解了千重雪的毒,卻也同時在他體內種下了熄緣的盅。

在意識快要迷亂的瞬間,他恐慌,他害怕,他絕望,他怕自己真的會忘記了蘇小莞,於是他拿了尖刀,重重地在肩膀上刻下了蘇小莞的名字,一筆一劃,鮮血淋漓,那種滲入骨髓的巨痛,始終頑強地支撐著他的神智,讓他不至於忘卻塵緣,忘卻他生命中刻骨的相思,永遠的牽掛。

正是這一份毅力,最後終於破解了熄緣的盅,洪清波清早趕來,笑盈盈地問道:“你知道你的愛人是誰嗎?”

她滿心以為高遙會說是她,因為熄緣的盅,會令每一個中盅的人,深深愛上第一個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

“蘇小莞!”高遙一字一句地說著,望向洪清波的眼中沒有絲毫猶豫,鮮血猶自未幹,從他的肩頭緩緩流下,象潔白的布匹之上,徐徐綻放了千朵萬朵桃花。

他可以允諾洪清波任何他能做到的事,隻除了拿他來交換。

“天意,這都是天意。”洪清波喃喃說著,刹那之間仿佛突然蒼老了十年,眼中全是一片頹敗之色,“也許這就是巫真女神的指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始終還是強求不來。”

她最後還是放了高遙離開,苗族的女子,生來就豁達大方,當她們決定要放棄一件物事時,那怕是萬分地舍不得,也不會再有片刻猶豫。

月色如水,緩緩灑向這一間猶充滿了情欲旖旎氣味的房間,銀白的月光照在熟睡的兩人身上,照在了高遙的肩上,照清了他肩上那三個銀鉤鐵劃的字跡。

那上麵,赫然正是三個字——蘇小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