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此時不自救更待何時,蘇小莞猛地抬起頭來,用最真誠最無邪的眼神向鄺老夫人表達自己的清白無辜。
“老夫人容稟,奴婢自從服侍鄺二少爺以來,一直盡心盡力做著丫鬟的本份,雖然上次因奴婢大意連累得二少爺病了一場,但事後奴婢也盡量彌補,而且目前二少爺胃口大開,身體也明顯比以前要強了許多,綜合說來,奴婢的功也要遠遠大於過,老夫人是不是對奴婢有什麼誤會,二少爺此時還正等著奴婢回話呢,如果沒什麼事奴婢就要告退了。”破天荒地,蘇小莞第一次一氣說了無數個奴婢,說完自己都覺得寒磣,好重的奴氣啊!
“哼!”老夫人一張核桃臉皺紋密布,簡直可以夾死蚊子無數,就她這模樣,估計年輕時也不咋地。
“你看看你這一張伶牙利嘴,居然還敢說你沒有媚惑主子!”老夫人回過頭,對小秋厲聲喝道,“去,拿家法來!”
小秋臉上掠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轉身跑得飛快。
“你不要東跟我扯西扯的,我瞅著你這張臉就不舒服,跟那個狐媚子是一模一樣,你進府之後害雲天生病那事我就不說了,可你和護院的勾勾搭搭,還有私自出門逛妓院這些事怎麼說,難道這些也全都是誤會,我老太婆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眼睛還沒瞎呢!”
不得不佩服,老夫人你的確是老當益壯,明察秋毫,但這一切並不能做為你草菅人命的依據啊,蘇小莞湧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伏低身子辯解,力圖拖得一時是一時。
“我和姚遠隻不過偶爾遇到,說過幾次話罷了,這次出府是二少爺指派他護送我的,至於誤入妓院,那純粹是一場誤會。”
一身汗湧出來立馬又冷了,該死的鄺雲天,你不會是淹死在池子裏了吧,再不出來救命俺就要死翹翹了。
“我可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反正我老太婆看你不順眼,你就得死。”鄺老夫人陰惻惻地笑,慢慢轉動著手上的搬指,朝門外喝道:“小秋,叫你拿家法,怎地拿了這許久,磨磨蹭蹭的!”
膀大腰粗的家丁扛著一根比唐伯虎點秋香裏秋香姐打華安的那根棍子還粗的棍子走進來,小秋施施然跟在身後。
一看到這根棍子蘇小莞眼前就一黑,明白自己這回恐怕是不死不行了。
大塊頭家丁往大廳正中一站,雙眼圓睜威風凜凜。
老夫人打了個哈欠。
“你慢慢打,打到死為止,我怕看到血,我要到房中去躺會。”
蘇小莞眼見求救無門,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這個該死的老太婆,我和你又無冤無仇,你憑什麼這麼草菅人命,鄺雲天是你的孫子,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尊重他麼,你殺了他身邊的人,難道你就不怕他事後會找你算帳!”
鄺老夫人打著哈欠走入廂房,隻留給她一個老態龍鍾的背影。
小秋在一旁撇嘴。
“你省省力氣吧,老夫人是鐵了心要殺你,倒不是因為你做過的那些事!”
“那是為了什麼?”上帝啊,死也要讓俺死個明白吧,這麼稀裏糊塗地送命俺難以向閻王交代啊!
“老夫人和二少爺向來不對盤,正義山莊是人盡皆知,你千不該萬不該投錯了主人,二少爺是保不住你的。”小秋慢條斯理地笑。
蘇小莞還想再問,身後的大塊頭已經把她一把按倒在長凳之上,掄圓了胳膊一棍掃下去,蘇小莞的屁股立時一陣火辣辣地痛,仿佛被人撕成了四瓣。
“哈哈哈哈!”小秋縱聲長笑。
起初是疼痛,那種痛仿佛是鑽入骨髓的蛆蟲,貪婪地咬齧她渾身每一寸肌肉,剝皮拆骨無所不為,然後便是麻木,腥紅的熱血從兩股間緩緩流沁出來,很快便打濕了蘇小莞的衣褲。
開始還有力氣哭喊幾聲,到最後連呼吸都成了分外艱難的一件事,棍子雨點般地落在她身上,濺起的零星血雨在地上汙成淋漓的桃花。
拜托能不能快點把她打死了事,這樣零碎折磨實在是太痛苦了啊,蘇小莞幹啞著嗓子喊不出聲,隻能勉力地偏過頭,朦朦朧朧地看著棍子不斷舉起又落下,落下又舉起,心中茫茫然地數著,十一,十二,十三。。。。。。
到底會是第幾棍要了她的命呢?她數著數著又忘記了,眼前一片昏黑,意識也在逐漸地渙散之中。
呯的一聲巨響傳來的時候,蘇小莞已經徹底昏迷了。
據說姍姍來遲的鄺二少爺連衣服也沒有穿整齊,隻披著一件外套就鐵青著臉就衝了進來,在見到蘇小莞的慘象之時,勃然大怒,當時就脫下了那件外套把蘇小莞緊緊抱在懷中,隻扔下一句:“鄺老夫人,你莫要太過份了!”轉身就衝回了風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