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用力眨眨眼睛,刑天一邊在腦中整理著有些混亂的記憶,一邊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不很大的房子,牆壁上幾個火把上跳動著橘黃色的火苗,周圍雖然略顯昏暗,但還是勉強看得清。看起來曾經應該是個私人車庫。
刑天用力甩了甩頭,想趕走腦子裏昏昏沉沉的疼痛,動了動被反綁在背後有些麻木的手,掙紮著坐起身。當時要是直接幹掉那個混蛋就沒這麼多事兒了,刑天心裏不禁有些懊悔。不過,和懊悔比起來,還是想想現在怎麼辦比較重要。
匕首和手槍都被拿走了,現在渾身上下最鋒利的就是牙齒了,可惜人體的構造決定了一個人沒法咬到被反綁在背後的手,或者手上的繩子。刑天忽然莫名的羨慕起章魚來,至少它不會在意兩隻手被綁住。
門被輕輕地推開,刑天心中微微一驚,迅速躺在地上裝作還沒有醒,眼睛睜開一條細縫觀察來人。來人是那個之前被他們兩人放走的男子。他來幹什麼?刑天感到很疑惑。
這疑惑很快就解開了——那人的手上拿著刑天的匕首,在火光的映照下閃著淡淡寒光。啊,太棒了,現在我可以在身上多幾個洞了,也許看起來更帥氣。刑天心中苦笑不已。
要死了麼。刑天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不···我可不想死。那人一步步越走越近,在萬籟俱靜中,本來不是多響的腳步聲仿佛被無限放大。刑天覺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撲通。
那人走到刑天身邊蹲下身來,刑天突然睜眼,趁那人一愣的瞬間,猛然起身一頭撞在那人鼻梁上。那人悶哼一聲,捂著鼻子翻倒在地,手上的匕首也甩到了一邊。刑天掙紮著起身,踉蹌著向匕首跑去。
那人被刑天撞得一陣眩暈,揉了揉眼睛擦掉不受控製地流出的淚水,一抬頭發現刑天離匕首隻有幾步之遙了,心中一緊,急忙爬起身朝刑天撲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腳踝。
刑天雙手被綁本來就有些難以維持平衡,被這樣一拉,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匕首,心中暗罵。那人一把爬起來跑過去抓起匕首,對刑天壓著聲音對刑天喊道:“停!我不是來殺你的!”
刑天翻身坐起,盯著那人,低聲說:“你想幹什麼?”
“我想救那個女孩,”那人擦了擦鼻血,蹲下身跟刑天對視著“之前在地下室裏我都聽見了,那個女孩是個好人。”
“哼,是麼,你就是這樣對“好人”的,”刑天冷冷地說“她救了你的命你卻把她抓了起來?你···啊!”
那人突然一拳打在刑天肚子上,刑天感覺好像肺裏忽然被抽成真空了,窒息的感覺讓他又想罵人了。那人一把抓住刑天衣領,把匕首架在刑天脖子上,狠狠地說:“我記得很清楚!你是想殺了我的。我不欠你什麼,我不殺你的唯一原因隻是為了那個女孩!我不是忘恩負義的禽獸,更不是什麼軟弱的家夥!你好好合作,救出那個女孩,我們各走各的,大家都好,你要是不合作我就幹脆殺了你,現在還活著的誰會怕弄髒自己的雙手?!”
“咳···咳咳,既然這樣,你當初為什麼要帶那些人來?”刑天喘了口氣,咳嗽著問道。
“我沒有吃的了,現在整個世界一片漆黑,找點食物不容易,我隻是想要你們的那些東西而已。”
“那些人是你同夥?”
“在這之前我們基本互相都認識了,”那人有點不耐煩了“別廢話了,快點做個決定,那個女孩還在危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