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辦公室裏,陽光透過落地窗散漫地落下來。陽光打在那張精致的側臉上。也沒有減少她身上的淡漠氣質。
“文總,下午有八個相親對象要見。”
“嗯,給我拿來紅瓶裏的藥。”
秘書走到櫃子前,將用娟秀的字體寫著“鎮定”的精致藥瓶取出。放到文靜辦公桌上。
轉身出門倒水。
半晌,秘書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文總,鍾副總到了。”
“叫進來。”
從始至終女人都沒有抬起頭來,隻是盯著手中的資料。
隻聽得一陣四平八穩的腳步聲,隨即一男人的聲音入耳。
“秘書先出去吧。”男聲聲線流暢,入耳舒適,似乎還帶著淡淡的寵溺之氣,“我與文總單獨說。”
“沒必要,說吧。”資料堆裏的女人依舊淡漠,話語間聽不出情緒。
“這……好吧。您之前說的那幾種藥,我查過了。是有人惡意囤積,虛抬了……”
“我知道。”文靜終於從資料裏抬起眼來,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堅毅中帶著果敢的麵相毋庸置疑,“我要的是解決辦法。”
“……”
“哦?不說話……”文靜語氣冷了幾分,目光犀利,直入人心底,不著聲色地牽了牽嘴角,“之前研發的項目呢?”
“研究當中,預計明年可以投入生產。”男人攥了攥手中已經被汗濕了一片的文件,猛地吞咽了一口道,“這是報告。”
“嗬,三年都研究不出一個項目,莫非做的是變種研究?”女子輕笑一聲抬起頭來,精致的五官,淩厲的輪廓棱角分明,“又要推到明年了?”
男人吞咽著口水,額角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依舊堅定,“明年,明年一定成。”
女子順手接過秘書遞上的藥,果斷地從瓶中倒出兩粒藥來,塞進嘴裏,合著水咽下,“資料留下,人走吧。”
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邁著比來時略微慌亂的腳步離開。
鞺鞳的聲響漸行漸遠。女人終是站起身來,負手立在落地窗前。俯視眾生一般,凝著下麵螞蟻一般掙紮的人們。
在她看來,不是誰都能被救贖的。
不出片刻,頭突然疼的厲害,胸腔撕裂一般喘不上氣來,眼前天旋地轉。手下意識扶住桌沿靠上前去,卻是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之間,走入白雪皚皚之地。周遭的一切突然寧靜下來。
那是從未出現過的景象,入眼之處茫茫一片。抬眼便是一座山,山也是通體的潔白,高聳入雲的山峰被雲霧籠罩,在那朦朧之間是扶搖直上的宮殿。水晶一般晃了她的眼睛。她忽而立在山下,忽而飄搖至空中,仿佛長了翅膀。宮殿中若隱若現的人影遊蕩其中,她靠的近一點,試圖看清楚裏麵的景象,試圖聽到那裏的隻言片語。
有些莫名的熟悉,仿佛這便是自己該在的地方。突然,一隻火靈狐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唬的她慌忙向後逃去。那小家夥齜著牙,豆大的黑眼珠子一瞬不瞬地凝著自己,那不善的目光,仿佛下一刻便要將自己生吞活剝。
文靜想也未想,轉身向後奔去,卻找不到在地上腳踏實地的感覺。再回頭,火靈狐就在身後咫尺之遙,騰空而起,朝她撲來。慌亂間回頭,前方仍然是茫茫一片,不見前路,奮力狂奔卻如在原地踏步。著急的汗滲出了額頭,口幹舌燥,背後已現一片陰冷之氣。是那火靈狐已然到了身後淩厲的氣息。怕是下一秒,那鋒利的爪子便會撓開她的後心。眼看到了逃無可逃的地步。呼吸也跟著心跳急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