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寫字,用那麼好的紙,完全就是浪費。”方惠琴瞪了他一眼,又對夏歡說,“小歡啊,以後不要再給他買了,那麼貴的東西給他,真是糟蹋了。”
夏歡還是笑著,說,“媽,沒關係的,這書法是爸的愛好麼,咱得支持,而且,那紙也花不了多少錢的。”
聞言,劉向明連連點頭,方惠琴看他那樣,雖然還是有氣,但是當著兒媳婦兒的麵,也不再說什麼了。
“對了,小歡,你還沒告訴我呢,”方惠琴想起一件事情忘了問了,“你們房子的門鎖怎麼換了?我問小宇了,他那意思是不知道這回事。”方惠琴一臉納悶地看著夏歡,“門鎖換了,你沒告訴他啊?”
她因為好久沒有見到兒子和兒媳婦兒了,考慮到兩人工作都忙,也就沒打電話打擾他們倆,今天閑來無事,就想著帶些自己做的,兩人愛吃的菜送過去,順便幫忙看看有什麼家務可以給收拾收拾。
結果到了門口,拿出鑰匙,卻怎麼也插不進去,她不禁覺得很奇怪,拿著鑰匙看了看,確認是這把沒錯啊,再試,可是就是插不進去,於是就打電話給兒子,結果打過去一問才知道,兒子去外地出差,已經很久了,對於房門換鎖的事,他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老太太疑竇叢生,掛了兒子電話立馬轉手撥了兒媳夏歡的手機。
夏歡和劉宇離婚的事情,劉宇的父母並不知情,當時離婚的時候,劉宇考慮到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尤其是劉宇爸爸,有高血壓和心髒病,更是受不了一點刺激,於是和夏歡商量,希望她能幫忙,先不要告訴他們,等日後,他再慢慢地告訴他們,夏歡想想,對於他的孝心可以理解,也就答應下來了。所以,離婚這麼久了,老兩口還不知道,依然以為小倆口過得不錯,而對於倆人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看他們,也都以為是因為太忙了而已。
門鎖是在離婚後不久,夏歡就換了的,也沒有什麼別的原因,隻是覺得,以後就自己一個人了,換把鎖,能讓自己感覺稍微有點安全感。
現在被方惠琴問起,她自然是不能說實話的,隻好撒謊,“是這樣的媽,”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想好了,被問及此事的時候要怎麼回答,“前段時間,我下班回家發現家裏遭賊了,出於安全考慮,所以才換了門鎖,那時候劉宇已經去外地了,我就在電話裏告訴了他一下,估計他忙的也給忘了吧。”
一聽家裏進賊了,方惠琴和劉向明都緊張起來,方惠琴更是連連直問,“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都沒告訴我們呢?有沒有丟什麼貴重物品啊?你有沒有事啊?”
“媽,我沒事,我回去的時候賊已經跑了,”夏歡寬慰她,“也沒丟什麼,就是抽屜裏的一些錢被偷了。
劉向明聽聞了也問,“有沒有報警啊?”
“對啊,有沒有報警啊?”方惠琴也問道。
“有,當時就報警了,警察也做過筆錄了。”夏歡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編,“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也已經換了門鎖,連窗戶上的鎖也換了,而且他沒偷到什麼,也偷過一次了,應該不會再來了,你們就放心吧。”
聽她這麼說,老倆口也就稍稍安心一些了,方惠琴還是忍不住嘮叨起來,“這小宇也是,去外地出差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這是什麼工作啊,能這麼長時間都做不完,平時加班忙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去了那麼遠的地方這麼久,就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裏,真是太過分了......”
“哎,哎,你少說兩句,”劉向明聽她這麼說不樂意了,“他也是為了工作麼,再說了,公司讓他去,他還能說不去啊?”
“那也不能去了這麼久啊!”方惠琴還是不高興,“臨走還沒和我們說一聲,這要不是我今天去,估計還不知道呢。”
劉向明對於兒子出差沒有告訴他們的這件事心裏也是覺得不高興,但是麵上還是沒有顯露出來,而是對方惠琴說道,“他不是臨時接到通知,走得匆忙沒來得及麼,而且啊,讓你知道了有什麼用啊,你知道了除了會擔心,隔三差五的打電話,還能怎麼辦,反而會影響他的工作。”
“我怎麼影響他了?”一聽這話方惠琴不樂意了,“你說說,我怎麼影響他了,我是他媽,關心自己的兒子有錯麼?他一個人在外麵,吃的怎麼樣,住的怎麼樣,我就不能關心一下了我。”
“爸媽,”夏歡眼見著倆人快吵起來了,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爸媽,這事是我和劉宇欠考慮,當時他走的急,我也不知道他沒和二老說,我也忙著學校裏的事情,後來就給忘了,是我們不對,您倆別生氣了。”
“小歡啊,”劉向明順勢對她說,“你們忙,我們都知道,但是再忙,該來看我們也得來看看,該告訴我們的也得告訴,省的我和你媽我們兩個為你們擔心。”
夏歡聽了,默默點頭,心裏卻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