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朕過會便去”
“是”
福瑞退下後,隸絕絎抱起神情依舊呆滯的姬無箏,走出船艙,來到船頭,溫柔地把輕放在貴妃椅上,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場合,所以你要乖乖地待在這裏,禦醫說,你多看看廣闊的風景,你會早日恢複神智”他輕聲說道,這一個月來,他知道她已經把心封閉了,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讓他一度想把姬正術抓來,但是他又立刻否決這個想法,因為,若是姬正術可以喚起她的反應,而他不能,那他不知道自己到時會是怎樣的狂亂。
所以,他寧願采取溫和的醫療方法,就算她是木頭娃娃,也隻能是屬於他的娃娃!
“乖乖的”他親啄她的臉頰,然後回到二樓的筵席,從那裏,他可以一邊赴宴,一邊看到她。
輕風徐徐,隨著船身向前,撲麵而來的涼風讓人心情愉快,在隸絕絎離開以後,姬無箏的臉上掉下兩行淚。
她並非真的失去神智,她隻是想逃避他的專斷和霸道,所以她隻當自己是沒了心魂的行屍走肉,以為他會失去耐性而像以前一般拂袖而去,可是他卻一改往昔,一個月來,他走到哪就把她帶到哪,甚至是他去禦書房,也把她抱過去。
若不是剛剛他說的那句話,她也會繼續逃避——“我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場合,所以。。。。。。”,原來他並非不知道她厭惡見到他和其他妃嬪齊樂的場景,但他是還要逼她去參加他和其他妃子的孩子的滿月禮!
他究竟要她如何自處?
認命?然後與其他妃嬪共同分享一個丈夫?
那麼,她寧死也不願屈服。
或是睜隻眼閉隻眼,像曆代的皇後那般,在深宮內院裏,為了世人一句‘賢淑’的佳話,而自欺欺人?
之於她,也是不可能,她自認自己沒有那麼好的肚量,可以容納丈夫擁有別的女人。
她一開始便知道,自己的愛是自私的,也是極端的,得不到完整的愛,她寧願整份放棄,而他又不放她走。
那麼,在她麵前,她剩下的隻有一條路了。。。。。。
涼風再次襲來,吹亂了她的發絲,幾縷青絲在空中飛揚,風帶來了生的希望,她,聽到了。
所以,她從貴妃椅上站起身,她兩旁的奴才看見了,都驚奇地輕呼,在二樓的隸絕絎也看見了,他眼裏有著難見的驚喜。
她站在風裏,手扯掉脖子上他後來命人細雕的那塊‘箏’字碎玉,走近船欄,在眾人毫無預警之下,她無遲疑地縱身一躍,跳進了躍河中。
“不——!!!!”隸絕絎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地挖去一塊血肉,將他肺裏的呼吸掏空。
他一踏船板,施展輕功,一下也跟著跳入水中。
頓時,整個河麵人聲嘈雜,文太後急忙組織人力,下水幫忙。
於是兩旁的海軍不少都跳入水中,幫忙救人。
他們幾次潛入水裏又浮出水麵,但都找尋不到姬無箏的身影,估計是被水裏的漩渦卷了進去。
過了許久,隸絕絎浮出水麵,他手裏拖抱著一個失去血色的人兒,船上的人認出是她們的皇後。
文太後讓船上的侍衛幫忙把隸絕絎手裏的姬無箏拖上船,她看著兒子,他臉上未曾見過的慌亂讓她這個當娘的有些擔心。
“我不準!我不準——!!”隸絕絎回到船板,他情緒激動地實施救護措施。
半響,文太後知道為時已晚,她雖不忍,但是還是命人把情緒失控的隸絕絎拉離姬無箏的屍體。
隸絕絎被幾個侍衛架開,他掙開侍衛的牽製,坐在船板上均勻地喘著氣,頭上的發珠不停地滴下,他不發一語,深幽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瞪視著姬無箏的屍體。
她竟這樣離開他,她竟敢!
河麵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出聲打擾隸絕絎這頭受傷的野獸舔犢自己的傷口,半響,他平靜地站起身,走過去抱起姬無箏已經僵硬了的屍首。
“母後,兒臣先行告退”他漠然說道,隨後他又對著其他侍衛喊道:“你們留下,保護太後”
話音剛落,他使出上層輕功,懷裏緊緊抱著姬無箏,踏過水麵,消失在眾人眼前。
她的兩個孩兒中,絎兒的性格最似他父親,原來他在感情這方麵也像他父親那般專斷,可惜,絎兒不是他父親,而姬無箏也不像當年的她。。。。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