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娘子難道是疼傻了”白沐辰虛弱的開口,聽見她的笑聲,不知道這丫頭又想到了什麼,一邊盯著手中的布巾,一邊調侃她。
“阿辰,你看”蘇小茴索性輕輕的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那隻血肉模糊的手,然後將她的那隻受了傷的手輕輕的放到他的那隻受了傷的手的旁邊,與他的緊緊的貼在一起,隻見一左一右兩隻手,他左她右,那傷口同在手心的位置,竟然連成了一條線,雖然同樣血肉模糊,可是卻又好似他們本就是一體一般密不可分。
“傻瓜,這有什麼好看的”白沐辰看著她看著二人的傷口徑自笑的甜蜜的時候,輕輕的溢出口不屑的話語,可是那語氣中卻是帶著無限的寵溺的。仿佛這不是傷口,而是兩人身上共有的印記一般。
“阿辰,你看,不管以後我們變成什麼樣子,隻要有這道疤痕,我們就可以認出對方,對不對”蘇小茴不顧白沐辰調侃她的語氣,隻是出神的看著那道他和她的疤痕,一左一右,剛剛好連成一條直線,嘴角微微彎起。
“恩”白沐辰這次沒有反駁她的話,輕輕的應了她,看了一眼那兩隻手,血肉外翻,近乎恐怖的傷口,聽著她的話,竟然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眯起了桃花眼。
白沐辰輕托起蘇小茴的那隻手,輕輕的幫她纏上布條,然後從自己的身上吃力的扯下一塊布條遞給蘇小茴,蘇小茴會意的幫他輕輕的包紮起來,兩人看著各自手上包紮的布條,對視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白沐辰看著自己手上蘇小茴包紮的整整齊齊的布巾,再看看蘇小茴手上自己包紮的歪歪扭扭的布條,臉不自在的紅了起來。
“哼,本公子這是第一次包紮,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哼,姑娘你是個大夫,理應包紮的得心應手才是”柏木車揚了揚頭,理直氣壯的朝著嘲笑他的蘇小茴開口。
“是,公子說的是,本姑娘作為一個大夫實在是很慚愧,…不過…”蘇小茴學著白沐辰的語氣調皮的開口,後麵故意拖長了音,看白沐辰轉過頭來看著她,這才開口。
“不過,這是我見過的包紮的最甜蜜的傷口,想要好好的珍藏一輩子”蘇小茴傾吐出口,臉竟然不爭氣的紅了,白沐辰也是,傻傻的看著蘇小茴殷紅的臉頰,不自覺的溢出口。
“恩,這個可以好好珍惜”
白沐辰枕在蘇小茴的腿上,隻覺得胸口間悶的發慌,胸中有一口氣堵在那裏,“咳…咳”兩聲,隻見一口濃黑的血液咳了出來,那顏色越發的黑。
“阿辰,傷口在哪裏?”蘇小茴一邊拉過他的一隻手迅速的搭上了他的脈搏,一邊開口詢問。他的脈象不複中那‘鉤吻’時候,平緩的把不出來,這次就像她先前把的那樣,脈搏跳動的很快,這次比之前更甚,可見是不能拖了。
白沐辰輕輕的抬抬自己的另一隻手臂,意識似乎已經遊離,快要昏迷,蘇小茴看得出來,他還不斷的陪著她說話,隻是在強撐,知道他的意思,忙挽起他的袖子,隻見那本來勁瘦白皙的手臂上,嵌著兩個小小的黑黑的小洞。
看看那小臂,再將他的袖子往上卷了卷,整條手臂竟然都已經泛起了黑色,蘇小茴凝重的皺起了眉頭,她是第一次處理這種蛇毒,她其實知道木辰能夠中了這蛇毒還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小茴再伸手將他的另外一隻袖子也挽了起來,眉頭皺的更深了,果然如她所料,那毒已經侵襲全身了,其實就在看見他口角邊吐黑血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隻是她以為隻要找到出口,隻要出去他們就能得救了,現下,他們根本就被困在這裏什麼也不能做。
蘇小茴看著白沐辰那兩條已經發黑的手臂,這時候毒已經侵襲的太深了,想要從傷口的地方將那毒吸出來已經是不可能了,蘇小茴看著他和白沐辰受傷的手,若有所思,或許這也是一個辦法,雖然沒有嚐試過,可爺爺說過這有可能是行得通的。蘇小茴下意識的摸摸自己一直掛在脖頸上的銀鎖片。似乎是做了某種決定,然後輕輕的將那鏈子從脖頸間扯了下來。
“阿辰,你知道嗎,這把鎖是從我出生就掛在我的脖子上的,爺爺說是可以保佑我的,現下,我將它送給你,讓它保佑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