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最後的士師
急促的鈴聲打斷了約瑟的回憶，周圍的同學開始匆匆地收拾起書包，約瑟這才意識到晚自習已經結束了，他草草地整理好東西走出了教室。
夜晚的寒氣撲麵而來，約瑟逆著人流徑直走上了頂樓。丟下沉重的負荷，見四下無人，他點燃了一支煙。濃稠的黑暗中紅色的光點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約瑟靠在天台的邊緣俯視著這座學校，等待著最後的時刻。
黑暗中又走過來一個身影，接著，最後一人也來了。簡單地打了聲招呼，三人都沉默著。
“可以開始了。”學校清空後，米迦勒發話道。
“嗯。”加百列說著按下了手中儀器的按鈕，之前埋藏在學校周邊的三個裝置開始工作，常人無法察覺的波動由劇烈震動裝置不斷發出，波紋顯示在加百列手中的儀器上。
“真沒想到是在那種地方。”一番操作後加百列望著樓下映射著慘淡月光的池塘說道，“怪不得那池子裏一直不養魚。”
是啊，誰會想到那密室一直就在眼皮底下呢，“應該也是用了與我們保護庇護所和臨時安全屋所用的相似的術法，所以一直沒有察覺到。”米迦勒說道。
“他們平時究竟是怎麼進出的？如果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我們應該會發現。”約瑟問道
“也許是有密道什麼的吧，但已經不重要了。”加百列說著看了看時間，“一點三十五。”
“好，開始突擊。”米迦勒說道。
三人縱身躍下樓的同時進入了邊境，眼前仍是空無一物，但米迦勒還是一記“聖光十字”打向了水池的方向。
閃耀的白色十字似乎沒有重量，迅速地切過水麵卻沒有濺起一點水花，片刻後，似乎觸碰到了什麼，劇烈的爆炸將水麵掀開，一個紅色的身影驟然出現其中，保護水底空間的結界已經破開。約瑟早有準備，輕念道“聖光衝擊”，筆直的光束準確地命中，那紅色的身影消散開來。
時間緊迫，三人以最快速度衝進了那密室，其中的空間卻不如他們想象中的大。沒有巨大的裝置，密室裏隻是堆放著奇怪的儀器和雜亂的文件，這裏似乎是一個研究場所。
“這是惡魔的語言。”加百列撿起一卷文件說道。
“你能看出些什麼嗎？”米迦勒轉向加百列。
“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好，我和約瑟會掩護你的。”米迦勒說道，此時約瑟也察覺到了正在急速靠近的三股力量，梅菲斯托就在其中。
“待會兒你負責拖住沙利葉，我來對付梅菲斯托和另一個惡魔。”米迦勒吩咐道。
“好。”無需多言，既然已經決定要堅守，約瑟的心中就不再疑懼。
“來了。”暗紅色的身影直撲米迦勒，約瑟一記聖光衝擊將其攔下，對抗沙利葉是他的職責。不等沙利葉站穩腳跟，約瑟左手使用光弩連射，沙利葉也不躲閃，開啟不潔狂暴硬頂，抬手一記褻瀆之擊襲向約瑟，沒有時間使用神聖庇護了，約瑟側身勉強閃過，但還是保持著與沙利葉的距離以免連續受到褻瀆之擊的攻擊。沙利葉開啟不潔狂暴後速度極快，轉眼間已欺身搶攻到約瑟身側，熔刃直直砍下，硬拚必然吃虧，約瑟急中生智以光盾將熔刃撞偏，抽身左手補射，此時不潔狂暴時效已過，沙利葉不得不暫退，卻在半空中又是一記褻瀆之擊，約瑟早有準備開啟神聖庇護擋下。沙利葉雖是經驗豐富來勢洶洶，約瑟卻也久經沙場，見招拆招，憑借兩顆聖石之力不落下風，與沙利葉打得你來我往。
另一邊米迦勒與兩名惡魔交戰卻是有些吃力，他趁著先手在梅菲斯托身上打下聖印，但兩麵夾擊下始終無法給梅菲斯托致命一擊。表麵上看米迦勒連續猛攻占了上風，其實他清楚梅菲斯托與那無名惡魔輪流牽製才更為有利，自己早已騎虎難下，一旦攻勢稍卻必遭反撲。
“聖光衝擊”，米迦勒再次攻向無名惡魔，那惡魔竟不躲閃，反倒是直挺挺地衝了上來，兜帽下血紅色雙眼發出的兩道凶光在夜色中劃出致命的弧線。“不好！”米迦勒沒想到那惡魔竟使出了自殺性的“死亡衝鋒”,此時已躲閃不了，神聖庇護卻又剛剛用過。
“隻能用光盾硬接了。”米迦勒作出判斷，“砰”地一聲，惡魔的軀體在光盾前炸裂開來，巨大的衝擊差點將米迦勒掀倒，所幸他隻是受到些許擦傷，但這一秒的停頓卻才是真正致命的，梅菲斯托的熔刃已經近在咫尺，米迦勒沒有時間作出抵擋。
正當此時，虛空中突然飛出的另一柄滴著熔岩的刀刃卻擋住了梅菲斯托的致命一擊。“不好意思，我不能讓你殺死他呢。”米迦勒趁此機會趕忙抽身，閃到一旁觀察形勢，來者竟是拉貴爾。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的所有人不明所以，約瑟和沙利葉也各自罷手，隻是互相戒備。
“你瘋了嗎？拉貴爾！”沙利葉吼道。
拉貴爾卻沒有理會他，隻是對著梅菲斯托冷笑道，“你真以為那群狗能擋住我嗎？”
“我本想讓你死得更戲劇化一點的。鄙視人類的你最終死在人類手上不是一個很有諷刺意味的結局嗎？”
“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啊。”
“彼此彼此。”
雙方互相戲謔著，誰也不敢輕易動手，畢竟此時拉貴爾有著左右戰局平衡的力量。
“真沒想到會是今天呢，”梅菲斯托緩緩說道，“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讓這醜陋的舊世界提早終結吧。”話音甫落，她便消失在一團火光中，米迦勒率先出手阻攔，卻被拉貴爾擋下。
“這個世界終將落幕，然而你的******並不會開始。”拉貴爾望著梅菲斯托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追兵也到了呢。”
就在此時約瑟感到大地開始震顫，熟悉的邪惡力量正在靠近，卻比以前更為強大。
“從什麼時候起，那些人類也獲得了進入表界的力量。”米迦勒自言自語。
“就在你沒有下定決心毀滅他們的時候。”拉貴爾打斷道，話音未落，領頭的敵人就已經衝了進來，是聖戰兄弟會的成員。
炸裂的火球將率先湧入密室的敵人打成了碎末，第一個出手的卻是沙利葉。
“這是，怎麼，回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向拉貴爾發問，一股似乎可以焚盡一切的怒火從他心中絕望的灰燼上升騰起來，連正在與源源不斷的兄弟會成員交戰的約瑟都不寒而栗。
“你還不明白嗎？現在也好，五十年前也罷，聖戰兄弟會的背後一直是梅菲斯托在操縱。”米迦勒朗聲說出了真相。
“你一直都知道的對嗎？回答我，拉貴爾！”他愣了一會兒後向拉貴爾吼道。
“不好意思，我也是最近十年才知道的呢。”拉貴爾絲毫不受沙利葉的怒火的影響，嘲笑般地看著他，“聽著，你可以選擇和殺死萊拉的聖戰兄弟會聯手來對付我或米迦勒，也可以選擇去殺了梅菲斯托這個真正的凶手，她就在老地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