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尾聲(1 / 2)

戲院裏二胡喑啞呼啦啦作響,一個身姿妖嬈、紅妝素裹的戲子站在珠沙輕垂的勾欄上,依呀吟唱,唱著跌宕歲月,唱著一世繁華,唱著亂世英雄美人的風流韻事……

那一年,漢軍都督徐輝國致電全國,表示意願與陵軍止戰。

那一年,漢軍都督親臨陵州,打的是共謀江南一脈統一協作的口號,說是要與陵軍一同共謀與南方軍府的合作,豈料就在那燈光璀璨的迎賓宴上,冷都督遭人暗殺,而那暗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陪在漢軍麾下的一名將軍。

那一年,冷都督勃然一怒,扣押了漢軍都督及其隨行的眾人,組織軍法會,給了徐輝國15年的有期徒刑。

那一年,漢陵兩軍交戰,南北和談擱置,陵軍錚錚皮靴踏破漢軍多省江河,長驅直入,勢如破竹,全麵撲擊。

那一年,局勢動蕩,國會內外受壓,不得不組織選舉,總統被迫下野,陵軍一統中央政局。

那一年,戰火連連,十裏狼煙。

那一年,金戈鐵馬,萬裏黃沙。

那一年,戎馬倥傯的一年,注定,亂世風流的一年!

雪腕皓臂,纖細手指,那月白旗袍的清瘦女子,執著一盞碧色油紙傘,輕薄如翼的水霧順著這五骨傘的紋理婉轉纏綿而下,撫在如鏡的水麵上,擾亂她消瘦清麗卻嫣然絕色的剪影,輕垂在她身側的纖削的手指撚著一封乳白的信頁,她就那樣將它撚著手心,不輕不重的力道,卻是撚著一生一世、永生永世的情緣。

冰涼石橋,她寂寥的望著遠處,那蒙在水波青霧中的山巒,是一片黛青色,那黛青色正是她柳眉上的顏色,篤篤的腳步聲漸漸向她靠進,一個英俊挺拔的身影掛著她眸邊。

她沒有回頭,隻是望著遠處的山,剪水的眸子早已朦朧,她握著油紙傘的手緊了緊,唇角綻開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說,“憶安,你來了。”

那人沒有回答,她亦沒有回頭,如海藻般微卷的發絲,濃密如綢,搖曳著遮住她白瓷剔透的臉龐。

“憶安,我記得我還欠你一個秘密,”她幾不可聞的笑了笑,油紙傘微微低下,落下一條細長水線,“我現在告訴你,好麼。”

回應她的隻有的滴滴答答的雨聲和婉轉纏綿的霧氣,那人一動未動。

她沒有留意,隻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此時此刻,她隻想將那滿懷的心緒告知於人,而他,便是她最好的朋友,嘴角艱難的扯了扯,嗬出一句,“我忘不了他。”

那挺拔的身形輕輕晃了晃。

“我是不是很傻,他那樣的人究竟有什麼好,他可以那樣的傷害我,說什麼孩子不是他的,說什麼他要娶徐小姐為妻,說什麼叫我永永遠遠不要在他視線範圍裏出現,叫你帶我離開的遠遠地……”

她的聲音哽咽不清,貼在油紙傘上的纖細手指越來越緊,那傘舉得越來越低,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藏起來了,她也就真的想將她的身子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