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猝然響起了汽車急促的喇叭聲,高崎奧野高廣順著聲音朝窗外看去,隻見是一輛黑色汽車穩穩的停在門口,車裏隱隱越越的是個嫵媚女人的身影,眼光一晃,隻見沈兆麟正對著車窗笑的曖昧,末了,收回眼光禮貌的詢問,“高崎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氣氛已經尷尬,談話漸入窘境,見沈兆麟有美相守,高崎奧野高廣自然識趣的很,收拾東西便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突然將手杖重重的柱在地上,地麵微顫,發出抑鬱沉悶好似憤怒的的聲響,他低著頭,陰寒了臉,陰毒了眼,拋出一句,“希望沈先生不要後悔。”
沈兆麟漠然望著他,仍舊擺弄著手中的槍支,朗笑一聲說,“多謝,高崎先生關心。”
高崎奧野高廣陰寒的眼角瞟了瞟他,悶聲一哼,快步走了出去。
兆麟黑色瞳孔中的人影漸小,待倭人完全消失,‘啪’的一聲,他信手將槍丟在遠處的桌子上,暮然淩住了眉毛。
後悔?早在他選擇陵軍陣營,用這性命做賭局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個寫法了!
各路軍閥,中華四虎,他看得上眼的便隻有煤鐵礦先天優越,海陸鐵交通便利,工農商引資發達的陵軍!風雲局勢,戎馬倥傯,當世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說誰人可以統一紛亂、平定江山,便隻有這頗具勢力的陵軍了!
從頭到尾,他投靠漢軍一黨就是一個陰謀,深入虎穴的潛伏、萬分危險的假意投靠,隻因徐國輝的妹夫占了北平總統的名號,現今是名義上中國的主人,明裏暗裏挑撥著其與民眾與日本的微妙關係,隻為等待成熟有利的時機聯合陵軍將其一舉傾翻,然後,幫著陵軍坐鎮北平政府,統一中國,掃清內室,趕走洋人。
他大唐集團的染指目標,不單是南方也不單是北方,而是整個中國!最終的目的便是要將排除外國的勢力,讓大唐的軍火事業成為中國名正言順並且唯一存在的軍火事業。
……
“沈廳長……”張敬立在門口,抬眼間,正對上沈兆麟銳利陰寒的眸子,從未見過他如此目光,來人不由訕訕的低眼不敢看他,卻見桌上的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正在肆意的打著璿,一時神皇,手心冒出許多虛汗,舌尖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踟躕猶豫,進去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社麼事?”
“您和高崎先生,還好嗎?”張敬剛剛送了高崎奧野高廣,那日本人一路冷著臉沒有理會他,走到廳樓門前,憤然甩袖,惡狠狠的說了句,‘不識時務。’
沈兆麟默不作聲。
張敬見他這般,心中揣測了七八分,知道他們這次肯定又是不歡而散的,不覺心驚肉跳,幾步上前,勸阻說,“廳長還是不要得罪他好些,他可是日方的代表。”真不知道為什麼這沈兆麟對待高崎奧野高廣,對這個與漢軍交好的日方代表如此不友善,這個大大的不該啊。
嘴角低寒,沈兆麟風平浪靜的望著窗外,得罪日方的是身為漢軍財政廳廳長的沈兆麟!而不是旁的什麼身份的沈兆麟,就這點他還用的著擔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