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麟抿了抿嘴,目光炯然的看著她,放肆的將她的臉鎖在自己眼裏,如火的眸子隻要將她燒成灰,素秋被他盯的臉頰緋紅,微微收緊手中散亂的花束,低低道,“你看什麼。”
“我在看你。”他眉角含笑,脫口而出。
素秋的臉更紅了,她壓著心底的蜜意說,“看我作什麼。”
“你說我們的孩子長得像你好,還是像我好?”兆麟突兀的說出這麼一句,不待素秋回答,他徑自點點頭,自顧自道,“還是像你好。”
“誰要給你生孩子。”她羞惱的看他,臉上的紅霞蔓延到了耳際,化作一抹剔透的桃紅色。
兆麟低頭在她耳際,輕輕說,“還不就是你。”
素秋心如鹿撞,卻默不做聲,任由兩縷落在她胸前的鬢發,如同俏皮的孩子一般隨著涼風跳躍,隨意的撥動著手中的朵朵鮮花,陣陣濃鬱的花香沿著發絲爬上她的鼻尖,順著她的呼吸沁入她的身體、流淌過血液,直達鮮活的心髒,恍恍惚惚間,在她柔軟的心髒開成洋洋灑灑、綺麗燦爛的一片的花海。
“沈先生還真是愜意。”一個動聽卻刺耳的女聲傳進她的耳朵,心中一凜,她猝然抬起頭,明媚的眸子裏徐沛嫙的身影漸漸放大。
兆麟笑而不語,望著漫步緩行後閑閑站在自己麵前的徐沛嫙。
素秋流光的眸子看向她,徐沛嫙穿的是胭脂色繡黑玫瑰花的絲綢旗袍,明明是深冬時候,她卻不懼嚴寒大膽高傲的露出頸部的雪白欺雪的肌膚,黑如珍珠的頭發燙的是時髦的大波浪, 如洶湧迭起的廣闊海麵,如奔騰而下的萬丈瀑布,翻卷回旋在她流淌酒紅色的貂皮裘披肩包裹下的線條優美的肩上,她仰著頭肆無忌憚的看著自己,嘴角的笑意與她身上的玫瑰花一般嬌豔貴氣。
徐沛嫙嬌媚的眼光冷冷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一張冷豔的臉龐如冰晶般透明,柳眉含情,明眸如雪,如碳烏發蜿蜒如溪涓涓流淌過修長玉頸散散的落在她夜光白旗袍上,恰似千山暮雪,又如一曲悠遠清歌,讓人不禁心跳怦然。
沛嫙記得眼前的女子是那日沈兆麟的女伴,更是他的情婦,一絲絲的訝異,沒想到風流倜儻的沈兆麟居然這樣就的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不過這女子也確實美麗迷人,清豔不俗,若有似無的低哼了一聲,她斜著眼瞟了兆麟,嘴角微扯,若有所指的說,“看不出沈先生竟還是個專情的人。”
兆麟低低一笑,不著痕跡的摟緊了發顫的素秋,眉角斜飛,不答反問道,“徐小姐也是來看電影的。”
“當然,”嫙沛嫙輕描淡寫的掠過他的話,低眸好似不經意一般,散散掃過素秋手中花枝橫溢、嬌豔欲滴橫逸的花束,微微一笑,道,“沈先生還真懂得哄女士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