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因為我已經嫁給了你哥哥，我已經是柳家的媳婦，我害怕，因為你對柳家的恨意，我不忍心看見任何人受傷。”她說。
“所以你就忍心我受傷嗎？”他眉間暗淡，抬手抹去她的淚。
“不是，不是，”她急著辯解，憂傷著說，“我知道你沒有我也會很好，可是如果我離開柳家，少卿怎麼辦，我父母親怎麼辦，柳家這麼辦，我姚家怎麼辦。”
他用下巴輕輕的摩搓著她微卷含香的發絲，安撫著她的不安，他幽幽的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
素秋身子有些顫動，抖動著嘴唇說，“為了報仇。”
少明哭笑不得，“傻瓜，為了報仇，我早就叫他們死絕了，還要等到現在嗎？”
“上次在山洞你做夢時說要叫他們都死。”素秋陷入回憶，低低的說。
少明微微挑動的雙眼盯著素秋，沒有回答，突然撲哧一笑。
見他突兀的一笑，素秋一陣發愣，繼而漲紅了臉，一拳打在他胸口，嗔怒說，“你騙我！”
少明無辜的笑著，抓住她的手細細的摩挲著，“你當時那樣激動，我怎麼能不騙你。”
素秋氣惱的沒有理他。
“我也不是完全騙你，”望著虛無縹緲的地方，他突然冰冷了聲音，“出國的時候我是真的恨著他們，可是，在那裏我遇上很多事，令我懂得了一個道理，什麼生生死死本是無常；回來的時候，看見那麼不堪一擊的柳少卿，看見那麼落後無知的柳家，就算有恨，我也覺得無所謂，我斷不會和這樣的他們爭。”
“那婼柳？她為何……”素秋抬頭看他。
少明微微皺眉，幾分無奈的對著她眼睛，歎息說，“她受了太多的苦，生命裏除了恨什麼都沒有。”
“那麼，你呢？”素秋望進他深邃的眼裏，手悄悄的握緊他，她想知道他，她想了解愛的這個人，“你有什麼？”
“我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有一樣不能沒有。”他也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那是什麼？” 素秋對著他如矩的眼神，傻傻問。
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蕩漾著柔情，苦笑著說，“你是真的不知道？”
她喃喃說，“我不知道。”
少明眉角含笑，無奈的俯下臉，唇覆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了她，緩緩說，“現在知道了嗎？”
素秋盈盈笑了，他的聲音醇厚的叫她沉迷，他的味道美好的叫她忘乎所以，她忍不住踮腳在他俊臉的臉上吻了一下，複而又倚在他的肩上，天地如冰窖般寒涼，他的懷抱、他的胸口卻是溫暖的，素秋吮吸這他的溫軟，再也不想將自己的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