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後來是怎麼了?”媚清傺想著關於龍國的傳言,不是說他們都死了嗎,可是現在兩個都好好的。雖然都被彼此傷成這樣,他不是八卦的人,但是這次卻特別的想要知道。
後來,她回來之後。不過是他自以為是的保護她,卻傷她更重。容若陽不堪回首那些往事,沙啞著嗓音,自嘲的說“也不過是我自己的自以為是罷了。我自認為一些事情能夠按照,我所預定的軌跡所去發展,結果真應了芸兒的那句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偏離我所設定的,最終,我隻能順從著,那些事情的發展,無能為力。”
“她的孩子?”媚清傺對那句話耿耿餘懷,一個女人若是沒有了生育能力,那麼,他都難以想象,她是怎麼忍受的。
容若陽聽見這個也不禁緊握拳頭,她怎麼可以自作主張,原本不是還怕他把孩子拿掉,最後竟然自己。他皺著眉頭說“這件事情的傷痛,我不會比她少。這件事情的原委,還是等她醒了,問她比較好。”
“你覺得,以她現在這樣還能問她這件事嗎?孩子真的對你這麼重要?”可以為了孩子,然後就忘記了昔靈芸現在的身體情況。媚清傺不禁要對容若陽重新審視,他是否是真的愛昔靈芸。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現在還站在這裏,不就是最好的回答了嗎,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了。容若陽不想去回答,有些事情,不是說愛,就是愛的。有些愛,不需要說出來,隻是證明就夠了。如果他不愛她,他會義無反顧的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如果他不愛她,他受的傷痛不一定比她少,卻還一直在努力的讓她重新接受他。
媚清傺對於容若陽的沉默是可以理解的,有些東西,不必說給一個外人聽。“她醒後,你要怎麼辦?”
容若陽不過坦然一笑,所有的事,他都想好了,也隻是剛想好的,也隻因為媚清傺的提醒“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也沒有聽見,她的那番話,我依然愛她。”
若是知道所有的真相,容若陽是否還能這樣的坦然,這樣的確定,說出這話。說出這話,也許,也許,隻因為浮出水麵的事實不多。這些,都是後話,隻是現在,他們兩個頗有默契的相視一笑,媚清傺帶著大夫下去了,他憑那句話就把昔靈芸交給容若陽了,他愛她。這句話這世間,什麼都比不上。
容若陽看著昔靈芸毫無血色的臉頰,心泛著疼,多久,多久以前,他也是這樣的看著她,那個時候,他說過不會讓她再受傷害了的,可是,最終,他還是食言了,不但沒有不讓她受傷害,而且還傷害她。
容若陽坐在昔靈芸的床頭,替她輕輕的撫開落下的鬢發,低喃著“傷害你,是我不願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傷你一分,我便痛上十分。更何況,你,你這丫頭有沒有想過我,你離我而去,背叛我的時候,我是怎樣的疼,你到底還有心?知道我這樣為你,還不好好照顧自己。”容若陽一臉的疼惜。
昔靈芸隻是覺得有些恢複了知覺,但是覺得很吵,隨口低喃了一句“小霜子,別吵,我很累。”
容若陽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先是欣喜,然後陷入了無盡的沉默,哀愁將他挺拔的背脊壓的有些彎了,他斜靠在床柱子上,看著昔靈芸苦笑著“我最終,還是被你拋棄了嗎?你的心裏什麼時候開始住進了那個人?”
似乎每一次他對她好,她總是開口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容若陽不知道失落是種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追逐了這麼久的東西,原來還是無望的。他有些悲戚的說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對嗎?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可以抽身而退了?”
既然無望,那他也不再等了,即便他是愛她如生命,雖然不知道沒有她會怎麼樣,他也沒有這麼偉大,說什麼祝她幸福之類的。但是,如果她不要他,真的不要他,那他就自己走,好了。
不需要別人趕,那樣真的真的是太卑賤了,他已經愛她低如塵埃,又何必再卑賤。
容若陽雖然是鐵骨錚錚的一個漢子,可是堅強了太久,等了太久,也會累。他俯首下來,發絲輕撫到昔靈芸的臉龐,有些癢癢的,他最後開口在她的耳邊有些絕望的問了一遍“你愛我嗎?”
昏迷中的昔靈芸隻覺得癢癢的難受,不厭煩的說了一句“走開。”
容若陽聽見那句話,已經心如死灰一般,原來她連回答都是不肯的,她不愛他了,甚至厭惡了,所以…..他的眸子有了從來沒有的黯淡,臉上那抹不變的笑容最終被悲戚弄得笑都不像笑,若是這幅模樣,說是丟了魂,也不為過。
他走了,原本,以為什麼都可以不計。原來要做到,真的很難,他的心能容得下天下,卻容不下一個她愛上了別的男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