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染紅了整片天空。
鮮血,染紅了整個皇宮。
一切都是血一樣的顏色。
夜幕遲遲降臨,墨藍色的天空底色都有點發紅。
一切終歸平靜下來。
在那宮門口發生的廝殺,也結束了,無疑是兩敗俱傷,誰也不知道那個龍暗衛有沒有逃出去,隻是殺到北宮門全都是屍體,血肆意橫流,將皇宮的青石板全都染成紅色的。
太監由於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來到這個戰場,收拾殘局。
多麼血腥的場麵,一個人身上疊加著另一個人,毫無聲息,一切都是冰冷的,連血也是冷的,甚至有些凍結在地上。
一車又一車的屍體此時像垃圾一樣被推走,從北宮門口一點一點掃除,那條長長的路被漸漸的清掃幹淨。
可是這裏殘留的氣息,令人發毛,尤其還是在這樣一個蕭瑟的夜晚。
太監瑟瑟的抖著,邊拖拉著屍體,邊說著“各位英雄,好漢,我也是奉命,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宮女們都知道了這條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繞道而走。
太監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被血染紅的青石板。血夾雜著水,如同紅色的浪潮在這個空間裏蔓延著,空氣中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告訴所有人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
還有,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龍傲暄被捆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受著狠狠的鞭打,毫無理由的。
也許,唯一讓那個鞭打的壯士鞭打他的理由就是,他現在是前朝皇帝。
身上的龍袍在進來那刻就已經被撕碎,換上囚字服。
死牢裏的那些罪犯看著他的到來,哪一個不是興奮,他們的皇帝也會有今天這個地步,多少雙眼睛等著看他的笑話。
龍傲暄一句話也沒說,承受著鞭打,這一切,都會討回來的。
抽打他的壯士從黃昏開始鞭打,一直到現在,中間隻有喝幾口水的時間。
現在他停止了抽打,粗魯的將一隻腳踩在板凳上,跟其他的兄弟開玩笑的說道“這皇帝,真他媽的頑強,老子手都抽累了,還不暈。”
“哈哈..”他的同夥聽見了都玩味的笑起來。
其中一個出著主意“要不我們拿烙鐵烙一下?”
那個壯漢一掌拍在那個出主意的兄弟的肩上說“你真他媽的狠,也不怕他到時候找你算賬。”
那個出主意的人仿佛聽見了笑話似的笑起來,走到龍傲暄跟前說“一個亡國皇帝,還怕他會反嗎?”
龍傲暄的嘴角流著血,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個人一眼,仿佛要記住那人的模樣。
那人也是有點心虛,反駁“看什麼看,還不是昏君一個,將兵符交給女人?最後還不是讓女人給害了,孬種。”
那個人轉過身吐了一口口水。
龍傲暄的眸子變得嗜血起來,那個女人,所有的女人都不可信,不可信。
眾人聽見這個仿佛對那件事感興趣起來問那個人說“什麼,什麼,什麼交給女人?趕緊說來聽聽。”
那人被眾人圍住,他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什麼他把六軍的兵符都交給了那個皇後,最後皇後不是還背叛他了,把兵符給了太後。”
“那,那個皇後呢?現在飛黃騰達了吧,跟著太後肯定過的不錯。”一個人插嘴問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後走了,現在太上皇派人去找都還沒找到。”那人說道。
“太上皇?沒有被處置嗎?那他怎麼被關進來了?”有一個人指著龍傲暄問道。
那人被問的煩起來了,揮一揮手說“我怎麼知道啊,他們皇室亂得要死,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我們幹好自己的就行了。”
龍傲暄垂下頭,一點,一點遺忘所有的曾經。
什麼七歲那年,是假的。
什麼愛他,是假的。
什麼信他,是假的。
他不會在相信任何人。
突然感覺被抽打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原來是那些人以為他暈過去了拿鹽水在潑他。
一塊被燙的火紅的烙鐵漸漸的向他靠近。
他閉了閉眼,要來的總是要來的。
“塵王駕到。”
停止了的步伐,他睜開的雙眼。
看著龍傲暄的遍體是傷,容漠塵迸發出怒火“是誰打的?”
跪了一地的奴才沒有人敢開口。
龍傲暄平靜的說道“你來了?”
“皇兄,我來遲了。”容漠塵有些抱歉的看著龍傲暄。
龍傲暄難得的嘴角扯出一抹笑“你都知道了吧?”
所有編造的事實。
“皇兄,我不相信,你怎麼會背叛芸兒,又趕她出宮。是母後騙我的對吧?”容漠塵固執的不肯相信,當初他是相信皇兄能照顧好芸兒,他才走的。
“小塵,她還有沒有說什麼?”應該是全部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