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自己如今可還是個病人咧!還是個重症病人。

這女人就不能溫柔點兒麼?哪怕是將她給他們家宗主的那種溫柔,給她分上像芝麻那麼大的一點點兒,她也是很樂意接受的。

她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這樣的對待她這個又帥、又酷、又拉風的,男人的榜樣,女人的偶像呢?

怪不得無境那個多管閑事的家夥,呃,好吧,就算是,那閑事是自己送上門兒讓人家管的。

怪不得那家夥寧願來戲弄自己這個偽男人,也不願意去親近這個,如今將自己如同擀麵杖一般的夾在手臂下,心急如焚的向前匆忙趕路的女人。

夜月琉璃想動也動不了,想著講話也無法出聲兒,隻餘那雙添了幾分淒然的眸子,在逐漸西沉的墜日裏,那落寞的餘韻中閃爍著蒼茫的水色。

多麼強大、樂天的人,也會有茫然憂鬱時光的吧?

一如自己身側的這位神色緊張,眸光焦灼的紫萱姑娘,還有此時傷口正在隱隱作痛,卻強自鎮定的自己。

悠然無奈的歎息在夜月琉璃心底的某個角落裏徑自盤旋,眼前飛速而過的,隻留一抹幻影的景致,一一逝去。

再深的牽掛,再徹骨的思量,也抵不過千山萬水的阻隔。

再美麗的精致,沒有了小命去欣賞的話,一切都顯得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她恨透了自己遇事之後的無能為力,恨透了三界中實力最為弱小的人類也會將自己傷成這般。

到頭來,自己對此,卻是那麼的無奈,那麼的束手無策。

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得選擇重新投胎了。

嗬,她這是為了什麼?一切,不都是自找的麼?

夜月琉璃麵上的血色在一點點的失去,她雙目漸瞌,耳旁呼呼的風聲也顯得逐漸的遙遠了起來。

紫萱一心想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見到無境宗主,為了行動起來更加的方便,她在攬著夜月琉璃身子在行進了一段路程,感覺不甚習慣,便改了法子,將她攔腰夾在了自己的臂彎間。

她這麼做的目的,其實也純屬是一種變相的排外心理在作怪的。

自己服侍了宗主那麼多年,他不曾對自己表現出一分與他人不同的關注,更別說那個很是奢侈的‘情意’二字了。

守在他身邊兒那麼多年,自己也從來都未曾聽說過他有著龍陽之好,更是不曾見過,他有對哪家的小姐過度的關注過。

他對任何人都會釋放出他那種自然而言溫暖的笑意,並不會因為所麵對的人不同,而有什麼不一樣的區別過。

她卻在被他召喚去,突然出現在他房間中,又躺在他自己床榻上的這個人,給換藥的時候,在他那雙永遠都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眸中看到了不同於往日的神色,他那種眼神兒是在看一個人,而且是一個他心中很是感興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