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可是如今隻剩下一把空氣了。

五指攥緊輕輕的收斂在了自己的身側,抬首,一目了然的掃過屋中這些的簡單的擺設,樸實無華,毫不張揚。

她望向門外那垂垂落日,將天邊染上了層層火色,大地一片金芒恍然。

遠處鳥雀嘰嘰喳喳的歸巢聲,引起人心底的一片蒼涼。

夜月琉璃雙眉微擰,抬起一手輕輕覆上自己的傷口,緩慢抬起由於站立時間太長而顯得有些僵硬的腿腳,向著門外踱步而出。

世上有那麼多的人,家人、友人,無一或缺著,卻在漫長的歲月裏依然感覺到無限的孤獨。

更別說像自己這樣的一活就給它來了個十幾萬年,誰能了解著歲歲年年間的蒼茫寂寥。

放眼望著遠處那一隻隻在天幕間追追趕趕,向著巢穴相互飛翔的鳥兒,夜月琉璃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不禁笑容,隻餘下一片疲憊之色。

有多少人為了登上他夢想中的階梯,想著借用自己的這具軀體縮短路途。

有時她就在想,就讓他們這麼拿去便罷了,也沒什麼可憂心的,可······

她一直都是彪悍的,從來都不曾將自己軟弱無奈的一麵展現在世人的眼前,此時她知道自己的身周是沒有任何人的。

便無力的將自己的身子輕靠在門框上,靜靜的凝望著天邊那最後一直鳥雀飛的再也不見了蹤影,暗黑的夜毫不遲疑的一步步挪動它那沉沉

的腳步,將那層金色的餘光統統收斂包裹,終於讓整個世界掌控在它的世界之中,四周陷入一片暗沉。

夜月琉璃將自己額前被清冷的晚風刮起的發絲捋至耳後,望了一眼逐漸清淨無聲了的天邊,輕歎一口氣,徐徐轉身,依舊蒼白的臉龐上沒有半分神色,淡漠的回房去了。

從桌上撿起被無境遺忘了的那塊巴掌大的菱花鏡,傾斜著對著門外將它貼近自己的雙目,照了半天,鏡子中除了她那張在黑暗中半隱半顯

的俊俏的臉龐之外,什麼也沒看到。

她知道了,自己沒法術,簡直就是一大廢物,什麼也做不了。

她連自己都救不了,不但保不了自己的性命,還有那麼多的人為了自己而要送掉性命,她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來阻止,試問,這天下還有比

她更廢物的廢物嗎?

雙手緊握著那塊小鏡子,直到握的她的指間泛白,鏡子一側鋒利的棱角劃傷了她的手指,指間的一絲絲鮮血蜿蜒著貼合鏡麵與她的手掌間

慢慢的被鏡子所吸收了她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