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裏,這蒼茫的大山上早就開始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綠裝,他在空中早就飛了半晌了,還沒到達山頂。
軒轅逸飛不禁在心中感歎著,這隻狐狸果然是挺會找地方的,在這麼高的山頂上修行,遠離一切紛擾,會沒有大的進益才怪呢!
他這一路走來順順當當的,就連一隻小妖都沒有碰到,心中也早已明了,那家夥肯定早就得到自己上山的消息了,早就知會了他手下的那些家夥了吧?
那麼,夜月琉璃失蹤的消息想必他也早已知道了,到時候也免去了自己去浪費多餘的口水了。
軒轅逸飛獨自在籬山上轉來轉去的就是找不到淳於珊珊所居住的地兒,隻好將自己的一雙手扮作筒狀,站在一處地勢比較高點兒的地方,欲出聲喊一嗓子的,他的耳畔就傳來了一句淡淡的問候“喲,虎妖,你怎麼來本尊的地盤兒上來啦!難道你在南疆混不下去了?”
軒轅逸飛轉過身去,一眼就看見了距離自己不遠的一棵粗壯的大樹下,一位穿著鬆鬆垮垮的紅袍男子,黑亮如緞的長發鬆鬆的係在身後,一張似男似女的妖孽臉上掛著幾分笑意,雙手環抱於胸前,身子慵懶的靠在樹身上,就那麼靜靜的望著他。
從密密麻麻的樹枝間灑下斑駁的陽光,將他的身子罩的一片恍惚,讓人看得有點兒眼暈。
這世上愛穿紅袍,愛顯擺的,除了淳於珊珊那廝還能有誰,能像他這般的招搖?
軒轅逸飛心中氣悶的將自己剛剛從丹田提上來的一口氣慢慢的給散了出來,將自己手上的動作也同時停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人答非所問的道:“她難道沒有在你哪裏嗎?”
即便是看著眼前這人的樣子,他也應該想象得到,那人應該是不在他那裏的,否則的話,他是不可能出來見自己的,可是,他還是想聽他親口證實自己對此事的猜測。
“她···為什麼要在我這裏?”
像是在問對方,又像是在問自己,淳於珊珊覺得自己的心中一團團的,又苦又澀的味道,一波波的都向著喉頭的方向湧了過來。
是啊!她是什麼人,軒轅逸飛憑什麼就斷定,她會是在自己的地盤兒上的?
同樣是用非正常的手段將她‘請’進府中去的,她在自己的‘府中’待著明顯的是比不上在十三王府待的痛快,在那個地方待得她都樂不思蜀了。
而在自己這裏才短短的住了幾日,她就耐不住的帶著自己‘私奔’了。
這一切叫自己的心中怎麼能平衡,他的心情怎麼能好的了呢?
淳於珊珊垂著眼簾靜靜的望向自己腳下的土地,悶聲不響的也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軒轅逸飛很是意外的就從眼前這個曾經張揚的、詭計多端的家夥身上,隻看到了‘落寞’、‘孤寂’,這兩個詞才能形容出的一種意境。
他不禁挑挑眉,不會吧?這家夥也會有這麼大快人心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