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琉璃的心中波濤翻滾,她如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去何從,應該怎麼做才能恕去自己所造成的罪孽。

她注意到了自己身旁出現了某人,但是,她卻不想去理會,也無暇去搭理他。

“你,剛才幹嘛跑那麼快,害的我追了好半天才趕上你。”

軒轅逸飛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在她的身旁就這麼站立了半天了,她還沒發現他的存在嗎?她竟這麼無視他?

就在得到關於皇甫擎蒼死訊的那一瞬間,她表現的很是讓人捉摸不透,如今這種麵無表情的樣子究竟又預示著什麼呢?

軒轅逸飛覺得自己好像是越來越不了解眼前的這個人了。

夜月琉璃緩緩的轉過頭來,很是認真的盯著軒轅逸飛仔仔細細的將他打量了一番,從他那略微有些吃驚的眼眸中,瞧出了一些少許的擔憂。

她露齒一笑,轉回頭來對著那高照的豔陽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舒暢的眯了眯眼,平靜的道:“我們繼續趕路吧!”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踏出幾步,跨上馬背,疾馳而去。

軒轅逸飛從她那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中還沒有回過神來,眼前的人再次的從自己的眼前失去了蹤跡,他隻能對著那被疾風刮起的樹葉輕歎一聲,緊隨其後揚長而去。

遠遠的就趕上了前麵的人,她所穿的那一身粗布麻衣的小廝服飾,在軒轅逸飛的眼中看起來,都好像都掩飾不了她那一身的光芒。

他在她留給自己的種種疑惑中糾纏不休,將他的一顆心給左右的沉沉浮浮,她的整個人就如同一個被層層疑團所包裹著的難解之謎,讓人頗費思量。

軒轅逸飛策馬上前,趕到了夜月琉璃的身旁,在風中揚起那張比陽光還燦爛的笑臉,對著夜月琉璃道:“吳兄,你究竟是不是夜月琉璃?”

他這時候真不知道應該與她聊些什麼,他不敢否認自己靠近她是沒有任何目的的,但是,在這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情況麵前,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他在不及防之間便將這句話脫口而出,話已經講出口了,他才有些後悔,雙瞳微縮的跟在夜月琉璃身後一步的距離暗自歎息。

按說,像他們這般的人,做一件事情自己早就認定了的事情,不應該婆婆媽媽,甚至是裹足不前的。

可如今,他對於眼前的這人,忽然就不知道怎麼去下手了,以前那個曾經做事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自己,在碰到她之後,好像不知道在一夕之間變得麵目全非了。

他的心中懊惱又憎恨,可他就是阻止不了從自己心底所傳過來的聲音,一方麵想著不擇手段的利用眼前的人,從那捷徑上提高自己的修為:另一方麵,他卻不忍心將眼前的這個眼神兒明亮而又純淨的人,果真算計了去。

那種黑黑白白間的交戰,使得他的身心皆有些疲憊。

他這才有些明白為什麼淳於珊珊那兩個精明的家夥,就這麼輕易的將這個人放手,讓她自己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東磕西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