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蒼心下焦躁不安,冷厲的鳳目中,層層殺氣氤氳而生。

他打算用自己身上的神力來毀掉這個礙眼的地方時,眼見便出現一位錦衣華服的女子,他正欲顯出真身,抓住此人問出吳子帥的下落,誰知早有一名丫鬟模樣打扮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先他一步的跑到那女子的麵前,迅速的行禮之後,道:“回稟媽媽,那位吳公子還在歇息,他身邊的小公子沒有用飯,隻是她的夫人剛用過一些,她吩咐奴婢已經將飯菜給扯了下來了。”

皇甫擎蒼顧不上去收拾這些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的凡人了,他沒空去管那女人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他隻是循著那個小丫鬟剛剛進來的門口繼續尋了過去。

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落芳齋的院落還真是挺寬廣的,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打聽吳子帥居室的所在,隻是僅憑著自己的直覺,飛過層疊的樓台亭閣,終於來到了一個不太大的小院子,直直的將自己的身子落到了一間點著燭火的屋子門口。

皇甫擎蒼望著從窗戶中透出來的橘黃色光亮,聽到了有人從水中出來的聲音,他將自己的手臂伸在門板上,還沒來得及拍下去,忽然想起如今自己隱身,便解了自己身上的隱身咒。

在這段時間裏,屋中的夜月琉璃從水中出來,將自己身上已經濕透了的褻衣脫掉扔在一旁,用浴桶邊兒上的布巾將自己的頭發與身子擦幹,在屏風上沒有找到自己的衣物,隻好繞過屏風,望了一眼在床榻上背對著她睡的正香的賽琉璃一眼,歎息一聲,自語道:“這丫頭,今日肯定是累壞了,連頭上的簪子都沒脫下來便睡著了。”

夜月琉璃正欲給她拆掉發髻的,卻發現自己如今的樣子如同一條金魚,她小臉兒微紅的撿起桌上的長袍重新穿在身上,將一頭還滴答著水珠的長發散在身後,打算先去鳳五的屋中取回她與賽琉璃的衣物。

沒預料到的是,她剛走到門口,一雙手碰上門板,還沒來得及將房門打開,身體中的熱浪重新從小腹開始向著身體的各個部位蔓延,這次她心中的燥熱之感比上次更甚,她感覺自己口幹舌燥,心中焦灼無比。

此刻,她好想要一個冰冷的東西抱在懷中,用以減輕自己心中的煩悶火熱之感,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掉入了一個虛妄的深淵,需要有什麼東西來化解她身體中的燥熱,來填充自己感覺中的那片虛無,她還想去吹吹冷風什麼的。

總之,她的渾身都陷入了一種焦灼難耐,如同被烈火焚身了的感覺之中的。

夜月琉璃哆嗦著將自己的袍襟掩了掩,她想回到浴桶中繼續去泡冷水,轉過頭去看了看那屏風的位置,雖然那裏與自己站立的地方,看起來隻是幾步之遙。

可是如今自己與那屏風之間的距離,與自己身體中所感覺到的緊迫需求來說就像是隔著千山萬水般的路程,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