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幹嘛!幹嘛嗎?說了讓你叫我“夫人”的,叫我“夫人”懂不懂?一大清早的大呼小叫的吵吵什麼!”
賽琉璃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從裏間的屋子中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壺便倒了一杯茶水,動作熟稔的掀起麵紗就喝。
鳳五咬著牙齒,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她的身旁,翹首聽了一下另外一間屋子中的動靜,然後將自己那張幾乎都扭曲了的小俊臉兒,湊到了賽琉璃的耳側,狠聲的道:“賽琉璃,你個死女人,你說,你究竟為什麼來纏著我家公子的,啊?”
他又偷眼望了一眼夜月琉璃所休息的那間毫無動靜的屋子,一隻細嫩的小手,將自己前襟的衣擺提了起來,另一手的食指指著那上麵一團手掌大小的、紅呼呼的東西,磨著牙齒對他道:“這是什麼東西?”
“哎呀!這個啊?嗬嗬,這個是本夫人繡的牡丹花兒啊,你喜歡啊?那本夫人改天再多繡點兒在你的衣衫上給你可好?”
賽琉璃一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將自己的小臉兒湊到鳳五的眼前,一雙清澈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他,獻媚的道。
“你去死吧!”
你個死女人,若不是你的那雙眼睛與公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本小爺將你都給收拾了個千兒八百遍了,還能讓你在這裏得瑟嗎?
“好,牡丹花是吧?你等等。”
鳳五轉身走了出去。
話說,自從這個女人來了之後,非要霸占著他家的公子,公子沒辦法了隻好讓鳳五搬去住在了廂房,而將他自己的臥室讓給了這女人,可是這女人幾乎是與公子一樣的難纏,幾乎是讓他原本就淒慘的小日子過的更是雪上加霜的了。
在等待風五回來的過程中,賽琉璃依然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裏慢慢的品著茶水。
不大一會兒功夫,鳳五抱著一大摞衣服走了進來,翻出一件白色的長袍來,找出下擺部分看不出樣子的一團粉色的東西,冷著聲音道:“那這又是什麼?”
“哦,這個啊!是月季還是荷花兒來著,嗬,我記不清了。”
賽琉璃再次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雙手扶上自己腦袋兩側的太陽穴,皺著眉頭邊揉便努力的想著。
“什麼?你弄的是什麼,竟然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了嗎?”
小鳳五黑著一張小臉兒,看著她的眼神兒是越來越銳利了。
賽琉璃看著他的那個樣子,心中有點兒發顫,夫君啊,夫君,你明明說你弄的那些東西,他們一看就會高興的,為什麼眼前的這個家夥看著我,好像是我在看著一盤烤雞時的那種眼神兒呢?
可是,人家能不能出賣你一下下,說那些“很漂亮”的花兒是你繡的呢?
賽琉璃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一臉訕笑的對著風五道:“那個,小五啊,那花兒不是挺漂亮的嘛,你看人家小童,他穿的那衣裳上不都有這種“很漂亮”的花兒嗎?而且他對這花兒還很喜歡很喜歡的,不但如此,他還故意將那衣服穿出去給滄瀾苑外麵的那些人都顯擺了一圈兒呢!再說了,這也是夫……是本夫人對你的獎勵,你就別拒絕了,也別客氣了好不好?”
賽琉璃在心底一次次的哀歎著自己命運的悲催,她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夫君了呢?從她來到這裏以後,他家夫君在家裏家外惹的所有的壞事兒,幾乎全都是被她一個人給扛下來了,怪不得,她要與他同睡一塌的時候,他不讓。
可是,就在她退步要住鳳五那間屋子的時候,鳳五那小子卻很是痛快的就答應了。
這不,就衣服上“刺繡”這件事情,還是她們倆人半夜三更的偷偷溜出去偷了人家的衣服來繡的。
他們一直都是白日裏睡覺,夜半出去作案,不對,用夫君的話來講就是找樂子的。
如今人家都快要吃中午飯了,他家的夫君還在與周公下棋呢!
“哼!很漂亮,你怎麼給你的衣衫上不繡呢,卻偏生要來糟踐別人的衣裳?”
鳳五從那摞衣服中抽出幾件來,望賽琉璃的麵前的桌麵上一扔,口氣不善的道。
“嗯?你怎麼就知道本夫人的衣衫上沒修花兒呢?”
賽琉璃一把將自己圍在腰間漂亮的圍裙解了下來,眼神人哀怨的望著鳳五道。
鳳五定睛向著賽琉璃的那白色的裙角望去,那雪白的裙角被,用各種顏色的絲線,給糾結出了好幾團五顏六色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