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後那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去看門外的人,等她堵在自己的麵前,他才用自己寒星般的眸子鎖著她的一雙琉璃眸,一句話也不說的,停駐了腳步,靜靜的盯著她看。

夜月琉璃稍稍的將自己的身子向後扯了扯,膽小的縮了縮脖子,腳下迅速的向後退了幾步,保證自己在安全距離之內了,她這才斂起自己臉上的笑意,尷尬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雙臂緊張的圈著自己的身子,懦懦的道:“你你你……你想幹嘛?做什麼這麼看著我……看著本公子?”

“你說呢?”

皇甫擎蒼墨黑的眸子中暗沉更深,他的腳下一動,向前跨了一步,聲音中帶著冷厲的暗啞。

“別,你別過來,咱看美人要緊,嗬嗬,美人要緊!”

夜月琉璃清澈的水眸中帶著一抹驚懼,她驚恐的向後再退了一步,臉上掛起一層虛浮的,比哭還難看的笑意,乘著皇甫擎蒼再沒前行,她遠遠的繞過他去,匆匆的向門外狂奔而去。

夜月琉璃這次可學乖了,她再也不像上次那般的將自己暴、露在人們的目光下了,隻是奔至門口悄悄的躲在一邊兒,好奇的瞪著一雙清華水潤的明眸,雙手把著門邊兒的牆壁,悄悄的向外張望著。

這次她更加的確定,眼前不遠處的那位姑娘不是淳於珊珊,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都喜歡穿大紅的衫裙,他們剛到悅兮樓時,隻見過她穿過一次素裙。

可看看眼前的這女子,全身打扮的如同一隻耀眼、驕傲的孔雀般的,她與淳於珊珊絕對是不相同的。

少頃,一片紫影晃過她的眼前,遂停駐不前,夜月琉璃隻是用自己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下,不用猜都知道那人是誰。

因此,她不以為意的一把又拉了皇甫擎蒼的一片衣角,順勢將他推到了自己的麵前道:“皇甫擎蒼,上!這回可是你惹的桃花債,與本公子是沒有半點兒幹係的。趕緊的,是收她做王妃來領導後院,還是讓她來代替本公子的書童之職隨你的便,隻求你趕緊解放了本公子,讓本公子能盡快的出去遊遍天下的名山大川、浪跡江湖,雄霸天下……”

夜月琉璃在皇甫擎蒼的身後直起腰來,是越講越激昂,越想越得意,根本就沒發現站在她身前的某人,一張越來越黑的俊臉上,鳳目中閃爍著冷刺的寒芒,渾身冷風颯颯,幾乎要將他身子周圍的四方土地就快給冰封起來了。

“夫君,你怎地才出來呀?奴家找你找得好生辛苦啊!”

夜月琉璃根本就沒注意到皇甫擎蒼周身的變化,她在不停滔滔不絕的敘述著自己的宏圖大願之時,那背對著他們站在幾丈開外的彩衣女子,立刻以風速轉過身來,一眨眼間便衝至她的眼前,一頭紮進了她的懷中,一雙清亮的眸子瞥了一眼身側的皇甫擎蒼,轉而便緊緊的鎖著夜月琉璃的雙眼,聲音脆生生的道。

夜月琉璃僵硬著自己的身子,本能的抬起雙臂懸在半空中,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心頭驚駭的隻剩下顫抖了,為難的將自己堵在嗓子眼兒上的口水咽了下去,稍稍將自己的身子從眼前這個蒙著潔白麵紗的女子,那緊圈著自己的臂彎裏向後撤了撤,但還是沒撤出多遠去,隻好將自己的腦袋稍稍的轉了個向,瞅了一眼,麵對著自己,眼中直射冰刀的皇甫擎蒼一眼。

心底哀歎一聲,嗚呼哀哉,這個女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嘛!自己下到凡間來總共才見過幾個人,一隻手上的手指都是能數的過來的,怎麼可能會沾上這麼多的“桃花”,自己即便是要惹桃花兒,也該惹向皇甫擎蒼那般的男桃花才對嘛!怎麼可能就惹到這麼多的女桃花兒了呢?這明白著與物種的進化論不符麼!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也暫時忘卻了眼前的這一大朵的女桃花了,偷眼瞥著皇甫擎蒼,耳側泛上一抹羞澀的暈紅。

可是夜月琉璃的這番表現,看在皇甫擎蒼的眼中卻並非如此,他的心頭鬱憤更甚。

皇甫擎蒼原本清俊的一張黑臉上,浮起了一層冷厲透寒的暗霜,鳳目中逐漸凝聚起了層層陰寒刺骨的風暴。

他冷冷的盯著夜月琉璃,聲音如同破冰之劍一般的刺向了夜月琉璃的耳膜“吳公子,剛才是何人向著本王做了保證的,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