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個家夥竟然在流口水,而且將自己的前胸都濡濕了一片,看看如今她還舒服的將自己亂蓬蓬的雞窩腦袋在自己的懷中蹭了蹭,由於陽光照耀著,她緊閉著的雙眸可能是感覺到了些微的不適,眉峰稍稍的緊蹙了幾下,竟然不知悔改的將她的那張尖俏的巴掌臉,連同她唇角的口水一起埋進了自己的懷中。皇甫擎蒼的眉頭非常不悅的隆起幾道深深的鴻溝,手臂微顫,差一點兒就將這個惡心的家夥給丟到了地上。

同樣的是雙眸緊閉,同樣的是臉型尖俏,卻沒有那時那刻她那瑰麗卓越、風姿婀娜的身姿,沒有那芳馨滿體、仙闕飄飄的風韻。

皇甫擎蒼淡漠幽遠的神情微斂,濃黑的劍眉微皺,幽暗深邃、蒼涼陰冷的雙眸稍眯即睜,眼光飄遠,掃過了園角一片冒著小嫩芽兒的空地,直至那條小碎石所鋪就的道路。

他長腿一抬,再次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腳邊兒的袍角隨著他的腳步,隨著他的動作如同劃出一片片水麵波紋般的伸展綿延。

今日沒有那個如同尾巴般粘著她的鳳五的影子,他知道,那小子早就被桃花釀給放倒在一旁了。

尉遲天翊在擎蒼山時,閑來無事,便會用那漫山遍野的琉璃花釀酒來解饞,這麼多年下來,他的造酒技藝已經是被他練習的是爐火純青的了。

更何況他在這幾壇子桃花釀中加入了那琉璃釀,對於凡人來講,他的酒他人會沾唇即醉的。

於此,他剛進了那攬翠園時,他們那宴席桌麵兒上擺著的幾壇子酒還未來得及開封,空壇子總體算來也隻有幾個。

一大群人其實也沒喝多少,便一個個人被放倒在桌下了。

今日正好尉遲天翊不在,若是他回來得知這丫頭夥同那些女人將自己的寶貝給偷喝、糟蹋了,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兒的表情。

這丫頭看來喝的也是不少的,否則她不會醉成這個德行。

照平日裏來看,她雖然時常是大大咧咧,沒個正形。

他知道她的心中卻不是那樣的,她其實一直都是在謹小慎微的保護著自己的。

她也許是沒想到過,尉遲天翊的那酒會有這般的後勁兒的,擺個宴席不正正當當的上廚房去吩咐,為了刺激,非得偷偷摸摸的來搞,偷到成功,一時得意忘形才將自己給灌成如此模樣了吧!

皇甫擎蒼一時對她的這種做法是哭笑不得,自從她進了這個十三王府,這府中好像是沒有一天消停過吧?

他沒有運用自己的輕功,隻是一路實打實的用腳步度量著自己腳下的土地,如此溫暖清新的春日光景,他懷中的這個丫頭若是清醒著的話,若是她能心甘情願的陪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向遠方,那該是多好啊!

皇甫擎蒼在心神飄渺中,終於走到了他的擎蒼園,越過園中的那些亭台樓閣、水榭蓮台,腳步穩妥的向著他的臥房中走進去。

一路走來,他的眼中沒有出現一個人影,那些家夥還算懂規矩,在不停的將自己的一些事情出賣給外麵那些無所事事的凡人之外,在不給出現的時候,從來都是明哲保身的躲在暗處,一直都未曾踏破過他的底線。

這樣,很好!

看來那隻老貓的規矩是教的不錯的,如若不然,就那些層次不齊的小妖們,怎麼可能這麼安穩的、不動聲色的隱在暗處,從來都不曾出去惹是生非過。

皇甫擎蒼將夜月琉璃抱著輕輕的放在了自己那張大型的床榻上,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輕輕的將她的一頭長發捋在一側,脫掉她腳上的那雙水藍雲紋錦靴,展開柔然舒適的錦被,蓋在她的身上。

原本是轉身欲走的他,也許是由於心意所致,他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來的情致,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床榻旁,用他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的,細心描繪著她精致臉龐上的一片光豔迫人的秀色。

如煙如黛墨黑的蛾眉,纖長卷翹如蝶之翅羽般的睫毛,隨著她清淺的呼吸,微微顫動著,精巧細致的鼻梁,粉潤誘人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