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珊珊媚眼輕挑,他的雙手一把就將夜月琉璃,伸在半空中,打著哆嗦指向自己的小手,捂在了自己的大掌之中,嬌嗔的向著她眨了眨眼道。

夜月琉璃睜大了她自個兒的那雙流光溢彩、晶瑩奪目的琉璃眸,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個唇紅齒白、嬌媚入骨、風-流翩然的女子,自己以前可是從來都沒在什麼人的麵前,吃過這麼大的虧呢!

難道這人間的人都比天上的那些神仙,與地府中的那群小鬼們還難纏不成?

從皇甫擎蒼到這個淳於珊珊姑娘皆是如此,讓自己所吃的悶虧是一塹接著一塹的接踵而至,都能盛的下好幾個大籮筐了,打擊的自己是措手不及、落花流水,兼之又有些無可奈何在其中。

不過,她剛才所講的話自己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夜月琉璃顧不得去研究,聽到淳於珊珊講的那番話之後,鳳五與躲在一旁的小童,望向自己的那兩道眼神兒中所包含著怎樣的深意了。

雖然她的真身,的確是與淳於珊珊一般的屬於同性,但是如今大家可都是知道自己是個堂堂的“大丈夫”,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一個的。

如今她的腹中有子,卻還口口聲聲、開口閉口的講,她曾經與自己一起“同吃同睡”過,自己可是不能再背起眼前的這個明擺著,是一個子虛烏有的超級大黑鍋了。

“珊珊姑娘,“相公”與“同吃同睡”這兩個詞兒,用在你我二人之間,你看,是否是有些不合適?咳,這實在是……實在是……”這人間的女子不是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節麼?這個珊珊姑娘她怎麼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當著鳳五與小童兩個孩子的麵兒,不知避諱的講出自己與她之間的那個啥,好像關係有多那啥似的話呢?

夜月琉璃早就已經被她“相公”長,“相公”短的,給喚的暈頭轉向的了。

她顫抖著自己,已經有些暗啞了的嗓音道。

“相公,你可不能隻做不承認啊!你我二人自從相識以來,一直不都是在一起同吃同睡的嘛!這的確是事實啊!你怎的就像其他那些寡情薄幸的人一般,就這樣翻臉不認人了呢!還真是讓人家的小心肝兒,傷的是肝腸寸斷的了。”

眼看著某人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一直立在一側,半晌不語的鳳五與躲在一旁的小童,也不由的用一種模糊不清的眼神兒望向夜月琉璃,使得她感覺自己嗓子幹啞,更加的百口莫辯了。

隻見半是委屈半是懊惱的夜月琉璃,清華瀲灩、清澈明亮的水眸中,慢慢兒的鍍上了一層紅霧,眼簾逐漸半垂,小巧白皙的小手緊攥成拳。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她不但身份來曆成迷,如今尚且先不論她接近自己有何種目的。

她既然已經親自尋找自己,找到十三王府中來了,自己念著與她相識一場的緣分上,她又好像無處投靠的樣子,暫且收留了她,她竟然這般毫不顧忌的對自己步步緊迫。

非要將自己與她的關係講的這般曖昧不清,自己的真身又不能暴-露在任何人的麵前。

導致自己含冤莫白,百口莫辯。

自己雖然同情弱者,但不會就這般乖巧的任她恣意的捏圓又搓扁的任人宰割,話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她這個被天宮地府兩大頭頭捧在掌心精心嗬護著的冥王三公主,怎能咽下這口氣呢?

她有點兒懷疑,自己這次到人間來的意義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毛病了,非要跑到人間來遭這種罪。

自己在地府做那個上天入地,無拘無束、四處撒野的快活神仙不就成了,幹嘛還非得跑到這種地方來受這份窩囊氣呢?

若是不下凡的話,也許自己就不會有此時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雜事纏身了吧?

夜月琉璃的心情頓時跌落穀底,感覺哀戚卻不能自拔。

若是此時,自己還在地府中,自己那溫暖的閨房就好了……

隨著夜月琉璃渾身僵硬的眼簾低垂,纖長細致的眼睫,隨著眼睛的開闔,抖動著在眼睛的下方劃出一道道優美、暗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