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這裏呢?看著他的樣子,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兒,他不但姿勢不雅的騎在牆頭上,這已經是有違人間所講的那個什麼“風化”了,而且還偷窺著人家的女眷,更是違背了凡人所講的,孔孟之道中所述的“非禮勿視”那一句。

雖然說那些女人對於自己來說毫無意義,但是,就目前這小子的行徑來講,那也不是一個正人君子之所為的吧?

真是枉費了自己一番心血,將他從那兩隻妖精的手中救出來了,真是有點兒後悔。

皇甫擎蒼麵色不善的向著夜月琉璃的臉上望去,卻沒能在她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任何的猥瑣,亦或是別的什麼讓自己嫌惡的神情。

隻是看到了一份單純的好奇,與稍許的羨慕之色。

她淩亂的發上落著幾片嫣紅的梅花瓣,有幾綹發絲隨著微風在她的額前輕舞,唇角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輕輕的晃動著自己的小腦袋,做出了那句中肯的評價。

“是這樣的嗎?”

皇甫擎蒼突然之間就放棄了自己剛才的那些想法,甚至很難得的有了一點點與他探討一番的興致,不論話題是什麼,就是想跟他理論幾句。

他的一雙厲目在炙熱的暖陽下閃耀著灼灼的光芒,唇角微勾,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響起。

“誰……啊!救命啊!”

夜月琉璃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園中的女子身上,皇甫擎蒼的聲音出現的特別突兀,讓她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一時不慎,身子晃了兩晃,一隻手支撐牆頭時不小心落空,一頭便向著園子中那邊兒的牆根兒的下方栽了過去。

皇甫擎蒼暗叫一聲“糟”,有點兒後悔自己突然出聲了。

他足底輕跺,身子輕巧的越過牆頭,來了一招水底撈月,一把便將夜月琉璃攬在了懷中,緊緊相擁的一雙人兒,發絲纏繞、衣角翻飛,緩緩落地。

一時間,不知看傻了眼了多少聞聲而來之人的眼眸。

呼吸間,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兒直直的衝向他的肺腑,皇甫擎蒼一陣兒愣怔,好熟悉、好懷念的一股味道,自己究竟在哪裏聞到過呢?

懷中的男子腰肢柔軟、纖細,不盈一握,令人貪戀不已。

他不但沒有一點兒對自己懷中抱著的這個人,生出半分的排斥之心,反而更覺得是眷戀不已。

總覺著這座高牆當初的築牆之人應該將其築的更高些才是,不至於這麼快他們二人便雙腳落地了。

“這回自己肯定是徹底的完蛋了,這一摔下去鐵定是腦袋先著地的,毀了容那是一定的,再加上腦袋開花,唉,那得多難看呀?回去的時候,滿臉血汙的。被小白和小黑那兩個家夥引路的時候,要是不會笑死他們才怪呢!誰讓本公主平時太過“優待”他們了,他們太過記得本公主的“好”了。在這個“嚴峻”的時刻,他們不但不會同情自己,反而他們還會有笑破肚皮的危險。自己還得囑咐囑咐他們,回去得先想辦法瞞著她那個愛女如命的老娘,找自己的冥王老爹,讓他給自己走走後門兒,重新投胎做人,哦,不,得重新投胎做仙了。”

夜月琉璃心中哀歎著自己悲催的命運,來到人間還沒見怎麼滴呢,江湖也沒來得及闖,三妻六妾的還沒娶進門兒一位,該享的福祿一份都沒享,自己的小命兒就要不保了,她可是天底下最可憐、最具有悲劇色彩的神仙了。

她豁出去的等待著腦袋舂地、倒栽蔥那一刻的來臨,做好了一命嗚呼的所有心理準備。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那一刻,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腰間好像是多了一圈兒什麼東西似得,麵前也似乎多了一堵厚實的、有點兒溫度的“牆壁”。

牆壁是有溫度的麼?誰能告訴她。

她疑惑的、試著慢慢兒的睜開自己的雙眼,抬頭向上望去。

眼前從模糊到清晰,映著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雙眉粗細適中,斜入鬢角,一雙丹鳳眼中光華四射,正在怔怔的望著自己。

他的身材高大,足足高出自己一個頭去還多,金冠玉帶,身著堇色蟒袍,金玉腰帶束身,腰間墜著一塊上等的雙龍戲珠翡翠玉佩。

他的雙手還緊緊的箍在自己的腰間,自己的雙臂還緊緊的纏繞在人家的脖頸上。

嘎,這是個神馬姿勢?

“你……可以放鬆一點兒了麼?我……本公子有些……呃,喘不過氣兒來了,你害我又救我,可別再……呃,又害了我的性命,那樣的話,就有點兒得不償失了,還不如讓我一開始就完蛋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