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咚!”

“哐當!”

皇宮禦書房的地上跪著幾個身著高級官服的大官兒,一個個的渾身冒著冷汗,額頭不停的撞擊著地麵,參差不齊的口中直喊“陛下息怒!龍體為重啊!陛下息怒!陛下饒命……”

在他們麵前的地上,包括他們中間有奏折、筆、硯台等等,甚至連從來都不對皇帝行跪拜之禮,快七十歲顫顫巍巍的老丞相秦世勳的腦袋上還頂著一隻晃晃悠悠的臭襪子。

跪在老丞相身旁的自己的門生,大學士——柳蕭然,他的額頭上已經被天子所扔過來的硯台給砸出一個小口來了,紅色的血水夾雜著濃黑的墨汁,都將他的整張臉都給染成一副彩繪圖了,他也沒一點點兒的小膽量去將其擦掉。

柳蕭然攥在衣袖中的雙手試了好幾下,想取下自己恩師頭上的那隻隨著老恩師的身子一隻在滴滴答答“運動”著的“龍襪”。

但是,隻要他稍稍的一抬眼,便能瞧見皇甫胤祥那吃人般的眼光來回來回的將他們在做空中“淩遲”,他隻好可憐巴巴的將自己的身子縮的更低、更小,心中默念“看不見,看不見,皇上看不見我,我隱身了,皇上看不見我……”

龍案後的天子皇甫胤祥頭冠歪斜、發絲淩亂,滿臉烏雲,嘴唇抖抖索索,身上的龍袍早就已經歪七扭八的,都快掉下來了。他腰間的九龍紫玉腰帶早就不知道都給扔到哪裏去了,提起龍袍,赤著雙足使勁兒蹬了幾下龍案,連龍足都踢疼了,那案子還在原地紋絲不動。

皇甫胤祥的腳邊兒跪著的,以大內總管張公公為首的幾個太監、侍衛及宮女,嚇的一邊兒磕頭如搗蒜,一邊兒小聲勸解著“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手底下還不停的、麻利兒的在皇帝將要暴走過來的地麵上鋪上幾層厚墊子,以免堅硬的地麵隔著了龍足,別給傷著了。

並肩王皇甫弘文一邊兒勸解,一邊兒拍著龍胸,就怕自己麵前的這條“龍”一不小心,讓口水給噎的嗝屁了,若是那樣的話,這天下的損失可就大發了去了。

皇甫擎蒼一腳跨進禦書房的門檻,就看見了眼前自己的皇兄,他將自個兒給“捯飭”的“淩亂美”,滿地“曬”著恨不得鑽進耗子洞的大臣們,以及他身上的部分衣物及奏折、書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