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神抵念一動,便能探測出老者的真實境界,隨後看了下身旁的四個空位以及身後的三個空位,眉頭卻輕微皺了起來。
明明空位隻有七個,而這似乎是主事的老者卻說還有九位重要的客人未到,明顯有兩人是多餘的,幾乎刹那間響起劉經義將軍的話,不由自嘲一笑,似乎自己與妙絲成為多餘人了。
老者的話音一落,場麵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當中……然而這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在此時,場麵頓時變得嘈雜了起來。
“怎麼回事?明明隻有七個位置,卻說還有九個強者,有沒有搞錯?”
有人直接拍案驚起,從位置上站立而起,之前的不滿與妒意在頃刻間爆發出來。
他們其實已經知道,那缺少的兩個位置無疑是那個長的漂亮的女人以及那個看起來就是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沒資本競拍的人是不是要離開?”
那些靠後排的人並不知道李青的身份,所以在他們眼裏多餘的人自然要滾蛋,以至於理直氣壯,聲音無比嘹亮。
然而前排那些隱約知道李青身份的強者卻沒有說話,隻是跟那兩個多餘人以及李青一般皺著眉頭。
指責與憤怒聲還在繼續,突然,樓下的入口處有腳步聲傳來,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中卻極為清晰,如同在所有人的心底響起,步伐極其有節奏的敲擊平緩而穩重的樂章,仿佛要將世間所有影響這樂章的其他雜音給消除。
刹那間,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世間的聲音似乎消失了,天地間唯有那能夠將步伐敲擊出的樂章之聲。
唰!
樓下所有人起立與轉頭的聲音響起,就如同一道音符瞬間與那腳步彙成的樂章重疊,使得原本平緩而穩重的樂章多出一股靈動來。
夏宇眉頭微皺的轉過頭去,神抵念在無聲息間彌漫出去,陡然發現樓下的天地星力都圍繞在那緩步走來的黑衣長袍老者周遭,如同翩翩起舞的女子,與那步伐彈奏出的樂章相映襯。
當這名臉上表情平靜沒有絲毫波動的老者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理所當然的坐下時,那股沉寂到極點的世界轟然破碎,隻能聽到一股股倒吸涼氣的聲音。同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黑衣長袍的老者身上,仿佛這一刻老者就是世界唯一焦點的所在。
忘記了那多餘的兩人,忘記了那多餘的兩人之前所帶來的震撼,隻記得那曾經一道破碎蒼穹的劍光,以及那劍光之下的孤傲身影。
唯一記憶畫麵中的拿到孤傲身影瞬間與那黑衣長袍老者重疊,這些人極為恭敬的喚了聲:“大先生。”
他是世間公認的第一強者,是實實在在的第一強者,而不是華天飛那種徒有虛名的存在,這個如今的第一強者曾經遭遇過最強敵手,隻因為那一座無法攀越的高山而放棄了虛名。
但在往後的歲月裏,他卻憑著一把劍將那黑暗的蒼穹撕裂,造成了神跡般的效果。所有人都察覺到那股劍光中所蘊含的恐怖波動,幾乎肯定能夠讓那山崩,讓那地裂,讓那海枯,讓那石爛。
他就是星者殿的殿主,被世人稱作大先生的人,也是如今落座第一排的那個黑衣老者。
所有人的敬聲他已經聽到了,但他隻是淡淡地點頭,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似乎在他的世界裏,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包括那無盡的榮耀與敬意。
突然間,大先生身形一顫,隱約間他似乎感覺道了什麼氣息,竟是站起身形,目光在樓下眾人身上掃視。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就在眼前不遠處第二排的李青身上,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是的,雖然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去關注,但卻有一個人是他視作追趕的目標,那就是曾經鑄峰的那個手持木劍刻字並且降下帝念的青年。
“敢問是虛塵的那位摯友?”
大先生的話語很輕,但言語中卻明顯帶著一絲驚異。
就在這時候,知曉數十年前那段往事的人瞬間驚醒過來,虛塵的那位摯友?不正是與虛塵徹夜長談數月之久的青年嗎?並且鑄就連當初第一強者大先生都無法攀越的高山之人嗎?
可這青年明明隻是世俗當中富可帝國的樓主,並且落座第二排,為何值得大先生如此對待?難道樓主就是當年的那個青年?可他的容顏卻那般年輕,身邊還有紅顏,又怎麼可能是數十年前的那位青年呢?
連續幾個困惑將在場知曉那段往事的人給困住了,眼神中蘊含的是無盡的迷茫與困惑,以及眼眸深處的絲絲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