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支撐他的已經不是源源不斷的靈力,而是一股信念與意誌。
全力乏力,堅韌不拔的意誌在支撐這副已經乏力的身軀,如同腦袋拖著兩條腿在走。恍惚間,他覺得自己走的好快,就快抵達島主麵前了,但搖頭清醒過來,卻發現雙腿根本沒有動過,一切都是因為渴望導致出現幻想了。
“孩子,不要放棄,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的!”
夏宇快撐不住的時候,守護島島主陡然以心念傳音道,這般傳音,外人無法知曉,是以內心的念頭在交流。
夏宇臉色蒼白如紙,汗如雨下,突然從心底浮現出的鼓勵聲,卻讓他渾身顫了顫,這聲音就好似久旱逢甘霖,將他將要衰退的意誌給再次喚醒一般。
這一刻,他近乎歇斯底裏咆哮一般,左腳抬腿,跨出,落下,右腳抬起,跨出,落下……
“嘩!‘
人群中陡然響起大片驚呼聲,原本就要倒下去,忽然卻抬出了跨越不可能的一步,幾乎是他跨越幅度最大的一次抬腿,所有人都難以置信,這不符合他們的認知。
長老團中,有長老拳頭緊握起來,眉宇緊蹙,顯然也沒料想到在他們的威壓下,這少年還能跨出這麼大的步伐。
他們估算了下,倘若少年再做出兩次這般動作,就能成功的將他們的威壓破除,其名聲將會流傳守護島,將來必有大作為,甚至是他們子孫的勁敵。
“這少年定然是島主的棋子,若讓此人的破除我們威壓的形象引入守護島強者的心目中,對我們長老團,乃至於後代都極為不利,務必將其逼退。”
長老團大部分人都彼此一條心,維護自身在守護島這座金山的利益,自然不可能讓外人剝奪掉。如今島主突然召集大家,身後還帶著一少年,人老成精的他們,如何不能看出島主的用意?
這也是他們不隻是震懾夏宇,而是要將其逼退,甚至是烙下他們不可戰勝的這麼個信念。
長老團中,大部分長老再次釋放威壓,比之前的威壓更甚,好在沒有超出標準,否則光著威壓便能讓人有血光之災。他們雖萬人之上,但仍然不可能在根深蒂固的紫晶雕像麵前做出出格的事。
嘭!
突然增強的威壓,夏宇終於無法再站立,就要雙腿跪倒在地,但在最後一刻,他卻是咬牙,強行隻讓右腿膝蓋跪倒,左腳頑強的彎曲著,縱使左小退不停的打顫,無力感席卷全身,他也保持這單膝跪地的姿勢。
“我或許知道接引塔為何能自主賜予烙印了,或許便是這般精神,讓接引塔起了反應!”
不知道是那個性子急躁的強者,在寂靜的殿堂中突然開口說道。
瞬間,有人打破這般氣氛,有些看不過去的強者也跟著說道:“也太不應該了,他是守護島的核心,接引塔自主賜予烙印的存在,不應該這般打壓!”
“嗯?”
還有人想起哄,為夏宇解圍,但長老團中一名年紀最為蒼老的長老卻冷哼一聲,所有人都沉默了,低著頭顱不再說話,很多人神色都有些惶恐。
忽然,前排有人捂嘴驚訝,手指著單膝跪地的夏宇,神色中滿是不可思議。
人們頓時望眼看去,頓時心生顫動,眸光閃爍。隻見已經渾身乏力,單膝跪地都幾乎馬上要倒下去的少年,此刻卻雙手撐地,緩緩的站立起來。
他彎曲的背,就如同有百座巨山壓著,他起身的動作非常緩慢,衣服被汗水濕透,貼著有些單薄的身子。
他的右腿膝蓋已經滲出了鮮血,染紅了整個褲腳,汗與血液夾雜的氣味彌漫,很多人都震駭的說不出話,心中歎息似有無奈。
“放棄吧!”人們看不下去了,內心這般勸道。
然而,夏宇仿佛聽到他們的勸聲,嘴角浮現一抹弧度,輕笑道:“怎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天還遮住我的眼,地仍埋著我的心,我還沒打破這束縛,如何能放棄。咳!咳!”
眼睛滿是血絲,嘴角都溢出鮮血,並輕微咳嗽著,夏宇整個人麵目顯得有些猙獰,他艱難的站立起身,每站立絲毫,嘴角與右腳便有滾燙鮮血冒出,染紅了地麵。
“啊……”
陡然間,夏宇仰頭咆哮出聲,彎曲的脊梁陡然筆直挺立著,他站起來了,筆直的站立起來,一對滿是血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表情色彩,隻知道,此刻的他,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