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層概念?”夏宇不解道,他首次聽聞這四字,似乎與等階有關。
“呃,這樣說吧,帝國主張強者與普通人平等,但暗地裏,所有普通人都如同奴隸般活著,沒有絕對自由,受強者隨意指揮,而普通人也為權勢金錢美人,前赴後繼般成為奴隸。”
黃智似乎在訴說極痛苦之事,前行的身子都輕微顫栗著,一雙眸子滿是憤怒與不甘之色。
見此,夏宇當即便不做聲,想轉移話題,卻找不準話題,隻能默然前行。
繞過主峰廣場,前方是一條登天石階,與乾元宗通天石階極為相似,隻是登天石階並無陣法,它隻是普通的登山路。
之前,海東青便是飄然離去,踏上這條登天石階,高唱:“求帝路,從來難;兒女情,向來癡。敢問帝路盡頭何處尋,待到抬手翻雲覆雨時……”
初次踏入這登天石階,心中莫名想到那首歌謠,夏宇心中卻覺豪情萬丈,大丈夫自當頂天立地,何為帝路,心之所向便是帝路,何處去尋?內心去尋。
莫名感受隨攀登而上伴生,夏宇心境一片明鏡,心無旁騖,不用刻意行走,肉身便如同淩空而立一般,極為靈巧般而上,縱使身下乃百丈斜坡,夏宇都閉眼前行,腦海中浮現出另一番畫麵。
腦海中,飛雲宗模樣大變,山間涼亭樓閣不見,成排殿宇不見,唯一可見的乃是屍骨堆砌成的石階,白骨石階延伸到盡頭,那是飄渺虛幻之物一般,看不真切。
“我踏著無數屍骨前行,隻為尋找心中虛幻,曾經對手與敵人,已在前路或後路倒下,成為數億記的枯骨一員,踩著他們屍骨前行,終將抵達彼岸……”
腦海中的畫麵,黑暗無光,唯一浮現光芒的便是腳下玉骨,散發柔弱之光,照耀前進方向,而一曲曲蒼涼落寞歌謠,不知從何處飄來,讓人感受到那種無奈與迷茫,以及荒涼中尋找慰藉的矛盾心理。
歌謠好似亙古長存,一遍遍訴說著修行路的血腥,唯有敵人對手屍骨成山,才能鑄就登天之路……
嗡……
當畫麵裏的枯骨消失時,夏宇幡然醒轉過來,舉目四顧,發現他以走完這段登天石階,前方成排殿宇聳立山巔,懸崖峭壁上亦數不勝數,道道強盛氣息從中散發,似乎有弟子正處於閉關中一般。
“夏宇師弟,剛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黃智輕咬下唇問道,似乎此問題乃是‘機密’。
一路上,夏宇閉目而上,腳步輕盈似飛碟,想到之前他初次踏入時,那一幕幕駭人景象讓他險些崩潰,最終留下血淚。
“嗯?”
夏宇身形一抖,心中大為吃驚,莫非任何踏上這世界,都會有不同感受?
“黃師兄,這石階刻有秘辛?為何有此一問?”夏宇眼含熱切之意問道,內心期待。
黃智迫於想知曉擁有帝器的夏宇,踏上這詭秘石階,他的腦海深處,浮現的究竟是什麼,而後他便道:“聽老師兄們說過,這石階原本很普通,隻為行走方便而已,但不知為何,從十數年前開始,初次踏上此石階的人,腦海中都會有不同景象浮現,駭人聽聞,甚至連宗主都遭遇神魂深處的幻象,險些吃暗虧。”
一有秘辛要講述,臉色蠟黃的黃智,便無法克製好動的唇舌,勢必將這秘辛盡數講解與夏宇才行,他苦笑道:“當初我初次登上這石階時,可留下血淚呀,嘖嘖!”
“血淚?師兄看到了什麼?”
血淚,血雨,這兩字以浮現腦海深處,夏宇神色便極其不自然,催問道。
“漫天神佛出沒,紅霧瘴氣彌漫,孩童枯骨遍地都是,我的家便最終煙消雲散,至親之人不再,直到一身穿戰鎧神靈出現,將滿天神佛誅殺,血染當空……”
黃智似陷入回憶之中,那話中所言之景,似乎如昨日重現,他雙手緊握,身軀都在輕微顫抖,當話音落下之際,他短暫的平複心情後,睜開凡有血絲的雙眸笑道:“是不是非常神奇?這天地哪有神靈?太離譜了。嗬嗬”
“縱使是有又如何,星帝強者不就擔當起神靈二字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是何等的霸氣?”
夏宇不置可否,但亦有自己的看法,神靈也是人臆想而出,隻不過實力強大,就如同隨手撕裂空間的海東青一般,此等實力怕也足以擔當‘神靈’稱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