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欲裂的頭痛,使楊子從昏沉的睡夢中蘇醒過來。
他下床到了杯水,一飲而盡。捧著腦袋坐在床邊,回憶昨天晚上的事。
“這都第幾次了?”他心裏煩躁的問著自己。“難道事因為自己那過於盛氣淩人的個性,導致的這一切嗎?可我有什麼錯?”
他不願繼續想下去。沉重的撂下杯子,向洗手間走去........
楊子的家庭殷實富有,老爸做玉石十幾年,掙的錢足夠他花個幾輩子沒問題。問題是老子知道兒子是什麼料,反正繼承事業他基本不指望。
從小不成器,不能說沒有自己的責任。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在回到以前補救是不可能了。既然已如此,後天的鍛煉不能在荒廢。托人把兒子送到部隊裏,想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從另一方麵得到鍛煉。
起初在部隊裏照樣不消停,三天兩頭惹事打架。但他忘了這是部隊,沒人像在家裏和生活中那樣對他依順,附和著。沒人**他,很快,就體會到被十幾個人痛揍的滋味,然後安生了許多。
當然,安生了不代表有出息,部隊混了三年,出來還啥也不是,最無奈的應該是老楊了。
他不知道該咋安排這個兒子。打通關係安排幾個薪高事閑的位子讓他做,兩天半就甩手走人了。問他為啥,一句“不適合我!”把人噎個半死。
老楊真是絕望透了,自己的這麼多的付出,卻換不回這個不肖兒子哪怕一點回報。往後來也就隨他去了。反正自己回家次數少的可憐,眼不見為淨也好..........
揚子就這麼的無所事事的待在家中,白天睡到正午起來上網打遊戲,晚上跟狐朋狗友出去吃喝k歌泡夜店。沒錢了就伸手問老媽要。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混下去,他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西安的上檔次夜店不少,這也是西安在此行業,與其他大城市水準看齊的又一標誌。千年文化積澱的古城,使人們那種悠閑自得,安逸灑脫,極具向往享受生活的個性一代代傳承下來。人們在這上麵,這可謂下足了心思。所以說,其他的事情可放一旁,吃好,玩好,舒適放鬆是西安人要考慮的頭等之事。
追求享樂真是人的天分。揚子是不學無術,這方麵卻不需人教無師自通。在家待了一年,足跡踏遍西安大小酒吧夜店,卻終日樂此不疲。
這天是一夥計的生日,一幫人在鍾樓某個場子給他慶祝。眾人嗨到興頭,一夥計為一陪酒女與另一幫人動了手,結果很快變成了群毆。從樓上打到樓下,直到最後對方打紅眼掏出刀子,捅了揚子這方一人......
老楊強忍著怒火,一言不發將揚子從派出所保回,進了家門口隻說了一句:“從今天起,哪兒也別想去,敢邁出家門一步,打斷你的腿!”
揚子想爭辯,可看到老楊那發黑的臉,自知理虧的他一言不發的上了樓。
他坐在床上,撫摸著頭上包紮著傷口的紗布,聽著樓下父母那激烈的爭吵聲,一股莫名的心煩湧了上來。隨著老楊怒氣衝衝出去,摔門聲震天的響聲,以及母親陣陣的哭泣聲,揚子也精疲力竭的睡去。
此時,浴室裏揚子手扶著麵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想這幾年來的一切。“就這麼下去嗎?以前父母沒有盡到責任管好自己,可是自己呢?這些年來的自暴自棄帶來的惡果究竟是誰在承受呢?”
揚子想起一個人。
那是他的一個戰友,叫王磊。在部隊裏也是他關係比較近的。兩人住上下鋪,這個人忠厚樸實,對人很熱情。很多的時候,都對揚子給予過照顧。揚子時常能從他身上感受出一種大哥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