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皇宮裏,一身盛裝的阿可斯威嚴端坐在可汗寶座之上,一臉冷然地睥睨著下首的文武百官,物是人非,心裏頗多感慨。
阿可斯按照慕容晨和靜馨的計劃,留守在皇城,秋獵的人馬一出皇城,他便利用那拉氏母族和自己的殘留力量,打敗了阿斯汗一係,徹底收回了屬於自己的皇權。
阿斯汗的母親被綁在天壇等待著用以祭天,那個女人作惡多端,此時再也沒有了往昔的風韻,臉上布滿了悔恨的淚痕,她知道自從她嫁給可汗的那一日起,她便踏上了一條宮鬥的不歸路。
可汗的儀仗隊風風光光地在皇城裏繞了一周,當回到宮裏,已經是日暮,阿可斯徑直回了禦書房,幾個貼身侍衛緊隨其後,再也不敢有半點兒馬虎。
此時已是深秋,地爐燒的火熱,宮女立即端來一杯香茗,而後屈身地退了下去,守在禦書房門口,不讓閑雜人等打擾。
阿可斯坐於龍案之後,仰頭靠著椅背上,思量著這夢一般的過往。
這時,慕容晨來到了書房門外,扣響了房門。
“進!坐吧,這一次,辛苦你了。”阿可斯坐直了身體,一臉真誠地道。
慕容晨斂起了往日嬉皮笑臉的表情,隻微微頷首,不說話,更不會說那些奉承的客套話。
“寡人應該怎樣謝你和靜馨?”阿可斯覺得這成了他心中的最大難題。
慕容晨搖頭:“不需要謝,是我們應該做的。”阿可斯歎口氣:“你曾經兩次救過寡人的命,這次又幫寡人奪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寡人覺得這世上我最對不住的人就是你和靜馨。”
慕容晨扯出一抹笑容,淡淡地道:“你太客氣了,以後我們是朋友,你謹記自己往日的承諾,就是對我們最大的謝禮!”
“等過些時日,真正塵埃落定,寡人便派人去大夏朝貢,以後突厥就是大夏的附屬國,親兄弟一般,絕無二心。”阿可斯徹底被完顏烈的為人所征服了。
“謝可汗如此深明大義,我主得知後會異常欣慰的,願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慕容晨發自肺腑地抱拳道。
阿可斯笑著點了點頭:“會的,會天長地久,你們的人品徹底令我折服,我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
慕容晨扯出一抹笑容,謙虛地道:“英雄所見略同,可汗也是個性情中人,我主放眼整個突厥,也沒能找到能與可汗相匹敵的人。”
聞言,阿可斯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空蕩蕩地禦書房裏,感染了書房裏的兩個人。
“情況可有預期的好?”阿可斯收住笑聲,正色道。
“一切和預期的差不多少,阿斯汗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頑固不化,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慕容晨一曬似笑非笑地道。
一提及同父異母的阿斯汗,阿可斯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對這個哥哥似乎還有著一絲情感。
“那塊榆木頭疙瘩,早就應該當劈柴的,卻硬是留到了現在……”阿可斯的臉上再沒了異樣的情感,而是冷冷地道。
這句話,令慕容晨都不由地一愣,看來經曆了這麼多眼前的這位可汗徹底改頭換麵了,褪去了往日的放勒不羈,現在終於能讀懂了人心的險惡。
本來要祭天的阿斯汗的母親,在阿斯汗兄妹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親情攻勢下,阿可斯不得不改變了決定,他們死罪能免活罪難饒,最後阿斯汗一族被發配到了突厥西部邊境為奴,今生不允許在踏足皇城半步。
因為都何安的失蹤,都何安一係徹底滅亡,這讓阿斯汗一族省了不少氣力。
僅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阿可斯便把可汗大權全部收在自己的手中。
突厥朝野上下,再一次大換血,所有重職要職,都是由阿可斯的心腹來接任,這樣更有利於可汗權利的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