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彥似笑非笑地吩咐手下遠離這塊寶地,手下們心照不宣地吹著口哨退後幾十米,而後背對著溫泉席地而坐。
阿巴彥則坐在岸邊的一棵大樹下,背靠著大樹;他隨手扯了一枝野草咬在嘴中,表情有些椰榆,眼神有著逗弄的看著她。
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有想回避的意思。貌似好整以暇地等著觀賞美人沐浴的優美畫麵。
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刻不盯著,極有可能逃之夭夭,因為她太狡猾了,有時候那笑容像極了狡黠的狐狸。
靜馨咬著下唇,頭一次感到如此無措。
片刻,她就恢複了以往的灑脫,因為她從阿巴彥的眼神中鋪捉到了意思促狹,他故意要她難堪,因為一路上,她竟想著法子刁難他了。這家夥明顯要借此來擺一道。
靜馨背對著他,穿著中衣,緩緩地步下溫泉池子。
“抓緊時間,我們一會兒就要繼續趕路,還得二日才能到大漠,到了大漠再想遇到這種地方可不太可能!”阿巴彥冷冷地提醒著。
其實即使他不說,靜馨也猜得到大漠的惡劣環境,別說洗澡啊,就是找塊水草肥美的綠地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靜馨顧不得許多,盡情地在裏邊拍打著水花,像是下了水的鴨子,幸福的無以言表。
水汽氤氳,水中女子淺笑嫣然,恍惚之間,阿巴彥仿佛看見了幽蘭正站在水中朝他招手……
他深邃的鷹眸不由地眯了起來,使勁兒地揉了揉自己的蒙上了一層水汽的眼,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罷了,他的幽蘭永遠凋零了,而且是因為水中那個可惡的女人而凋零的。
一想到這兒,阿巴彥就不由地在心裏提醒自己,蘇靜馨是自己的仇人,等他大功告成之時,便是她蘇靜馨香消玉殞之日。
越靠近大漠,阿巴彥便越怕蘇靜馨耍什麼花招。
她再溫泉池子裏沐浴,阿巴彥就在岸邊堂而皇之地等著,而且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那個狡猾的女人瞬間在這裏蒸發掉一般。
水聲在耳邊響起,還有一股莫名的香氣在鼻間繚繞著,阿巴彥眼觀鼻鼻觀心,心中卻騰起一股莫名的燥熱。
還好這樣的日子馬上要結束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他肯定會被這女子逼瘋的!
他接觸的男人女人都不少,能這樣影響到他的情緒的人不多,而這個本應該算得上是仇敵的女人,竟然對他毫無畏懼,並且敢一路上對他要求這要求那,一點兒人質該有的覺悟都沒有,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出去賞山玩水的。
就在阿巴彥還愣神的功夫,蘇靜馨已經換好了幹淨衣服,神清氣爽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這次,她老實多了,她靠在車裏,閉目養神。心裏確實合計著,是現在開溜,還是去大漠瞧瞧形勢,擾亂一池春水然後再撤?
她的反常,惹來阿巴彥數次側目,這樣的女人,他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總覺得有著更大的陰謀在醞釀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般。
“那個麗妃,給我身上下了蠱蟲對吧?”蘇靜馨覺得這段時間運氣不順,不像是點穴的結果,而是那麗妃借把脈之機,給她下了蠱毒。
“你不是都猜到了,還想驗證什麼?”阿巴彥依舊冷冷的,對她的問題向來是避重就輕。
“嗬嗬,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她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靜馨鄙夷地一笑,沒想到自己的善良再一次被人利用了。
“別說的那麼難聽,各為其主罷了,良禽尚且擇木而棲,何況人乎?”阿巴彥一臉的洋洋自得。
在他看來,他始終都是可汗的最佳人選,他當然也堅定,突厥百姓心中也是如此認定的。